“不用麻煩了,不過我倒是聽說你從一個墓裏收了幾壇子蘭生酒?”
“是是是,我想著親自給您老送到巫山去呢。這酒啊,足足有三百多年了。隔著一層厚厚的土都能聞到那酒香。”
桃灼聞言喜笑顏開:“今兒高興,我便給你提個醒。”
“多謝先生!”誰人不知散盡千金難求桃灼先生一卦啊,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呀,上了年紀,名聲有了,錢也賺夠了,娃娃又生得那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這墓啊,以後盡量別下了。”
祝源臉色一暗忙說道:“可是我畢生就想為著這……”
“你可知人的禍福都是參半的,比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禍就有福。可你這福要是用完了,剩下的便都是禍了。要不人們怎麼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呢?”桃灼說道。
“可是……”
“墓,以後還是不要下了。前幾十年,墓裏的玩意兒沒要了你的小命那是祖上積德,挖人祖墳盜人陵墓本就是有損陰德之事,你祖上積的德恐怕也快消耗殆盡了。再繼續,你若無禍事,耗得就是你兒子的福了。”桃灼厲聲道。
祝源聞言臉色慘白:“一切謹遵先生教誨。今後,我便不再下墓了。”
祝尹很是吃驚,他深知祝源對考古發掘的癡迷。現如今竟因為眼前這詭異男子的幾句話便決定不再做了。雖然關於桃灼先生的事情,他也略有所聞。大約都是些什麼算命準啦,從未失過手啦之類的吹捧之言。
“我想單獨跟貴公子聊一聊。”桃灼笑眯眯地看著祝尹。
“尹兒的命……可有什麼不妥?”祝源擔憂地問道。
“這娃娃,八字陽氣旺盛,又有福澤加身。比你的好得多了,隻要你不損他的福澤,他自然是無災無難,長命百歲。”
祝源聞言鬆了口氣說:“那便好,尹兒你與先生好好聊。先生,晚上我在飯店定了座,你們談好,讓司機直接送你們過去便是。”
祝尹在桃灼的一雙桃花眼的注視下渾身都不自在。
“你現在與莫家的長孫一起行事?”桃灼問道。
“與他見過幾麵。”祝尹心中警惕起來。
“哦,那他對你倒是上心。言語間多是維護之意。”桃灼笑眯眯地看著他。
祝尹略感意外,這莫來總是張牙舞爪地,竟會在背後說他的好話。
“與人相處,便是要與這當麵說壞話,背後說好話的人來往才是。”桃灼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疑。
祝尹點了點頭。
“我在莫家老宅呆了幾日。莫來這孩子天真爛漫,毫無心機。這若是到了社會上,一定是會吃虧的。”
祝尹也是這麼覺得,莫來這人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實在是太好懂了。
“唉,這倒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他活不過三十歲!”
祝尹聞言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燙紅了手背,他竟一時也無感覺。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桃灼拿紙給他擦了擦手,“莫來三十歲之前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