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別人可以忘記我過去的身份,我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換到這個男孩的尊重。
我沒有忍住,還是從樓上下去了,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賢惠的樣子,“亦銘,你回來了。”
我下樓,客廳裏的兩個男人同時抬頭看向我,赫柄晟的眼裏滿滿都是擔憂,他希望我可以免於參與這一切,但,作為赫家的一份子,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早晚都要麵對的,即便此時逃離,也根本不會起作用。
赫亦銘也看著我,顯然,他眼裏充滿了驚訝,我淺淺的笑了笑,“亦銘,想吃點什麼,小媽給你做。”
我努力維持著這一抹笑,他也不過是呆愣了幾秒鍾,隨即就發出一聲冷笑,“小媽,嗬,你還真是不要臉啊,你有什麼資格來給我當小媽?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以為你現在對我好一點我就會認你,白蓮花我告訴你,我不會叫你這個小媽的。”
他衝著我咆哮,我心裏清楚他對我的意見。但當著赫柄晟的麵,我不可以跟他計較。
“亦銘,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實在是對不起,我和你爸爸結婚的事情有點倉促,所以沒有來得及跟你講。”
我想去道歉,但是一點道歉的意義其實都沒有。
他冷笑了一聲,伸手指向我,“跟我講什麼?你們有把我當做這個家的一份子嗎?赫柄晟,你也真是忘恩負義,當初我媽對你怎麼樣啊,我媽死了還不到一年,你就把這個狐狸精娶回家。你們兩個人可真是有心計啊,還換了臉是不是?你怎麼不把心也換了?”
他就算是個半大的孩子,但是說話一點都不亞於成人,甚至可以說,他借助自己的身份,說了許多成人都無法說出口的話。
我心裏很難過,但麵上不能表現出來。
“亦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是想要解釋的,可是,赫亦銘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那麼囂橫跋扈的盯著我,“事情是怎樣的?你們倆還想要合夥騙我?白蓮花我告訴你,就算是你進了赫家的門,隻要我赫亦銘在一天,你就別想過安生日子。”
這句話,是赫亦銘告訴我的,也是他一貫執行的。我原本與這個小東西關係就不親近,而現在,我在赫家的戰爭也才剛剛開始。
赫柄晟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他看著我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委屈,一心想要護我,但又發現根本不可能。
“亦銘,你小媽現在有身孕,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我知道這事兒你覺得委屈,可這不也沒有辦法嘛?你做事情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赫柄晟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軟和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用一種幾乎祈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