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還是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吧。”
我們到的時候,白芮因為見到齊學東,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學東,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你就算是不能接受我的愛,可不可以不要離職?”
離職?我當時腦子蒙了一下,我看向赫亦銘,他和我一樣都滿滿全是疑惑。可是這個時候,不是我們表達自己疑惑的時間。
齊學東的眉頭一直蹙著,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他伸手扶了扶眼鏡,“白總,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什麼了。離職是我深思熟慮之後做好的決定,我不是很認同白總的經營理念,也不是很認同GM的企業文化,我想我可能是自由慣了,還是覺得自在閑適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他說的很輕,白芮一直不停的搖頭,“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你是不願意見到我,對嗎?學東,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至少讓我看到你。”
她用到了一個求字,在這個高傲的女人身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什麼叫卑微。
當然,這些年,我在很多人身上都見證了卑微,可是,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白芮的卑微,我寧願她強大,寧願她強勢,寧願她保持我心底那個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這一刻,她放低了自己所有的身段。
“學東,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我那都是因為你。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在找我……”她的話剛說出口,一直平靜的齊學東,卻瞬間暴怒了。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故意一次次試探我?”他厲聲問道,眉頭蹙著,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氣氛沉靜了下來,我有些沒聽懂,不知道齊學東說的是什麼話,試探?為什麼會說出試探這兩個字?
我看向白芮,她伸手捂住嘴巴,一直不停的哭,“學東,對不起,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有試探,我沒有……”
她的聲音變得很低了,齊學東微微的仰起頭看向夜空,那天沒有月亮,但是星星一直都很明亮。
“九五年的時候,我回過一次渲城,可是我沒有你的消息,但卻突然有人告訴我,你在荷蘭,還送來了你的親筆信,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封信,我一個人在荷蘭等了你十年。”
齊學東終於開口了,隻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疼到了極致。
“我等了你十年,但你卻沒有出現,其實,其實你一直都在這裏。但你卻騙我。二兩零五年,我習慣了荷蘭的生活,你又讓人送信告訴我你在渲城,我回到了渲城,但卻找不到你。你無數次的以各種方式給我送信,告訴你的痕跡,然後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到處尋找,你是不是很開心?”
最後一句,像是發自肺腑的呐喊,白芮抱著肩膀,早已經哭的直不起腰來了。
我最不願看到的便是現在這樣傷感的畫麵,可是,這兩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男女,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