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亦銘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孟姐想要去見他,就說明她心裏已經放下了。既然放下了,為什麼不告訴老崔呢?”
他有他的道理,而我,有屬於我自己的堅持。
“可是,他傷害了孟姐,現在讓他知道孟姐得了病,他心裏一定釋然了吧?”
我噘著嘴,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赫亦銘沒有做聲,隻是伸手將我攬入懷裏,“你放心吧,齊先生已經在幫忙聯係醫生了,說不定孟姐的病可以治好。”
我點了點頭,赫亦銘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戀戀,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你也忙累了。”
我答應了,回到了病房裏,哪裏有陪護的床,我便躺了下來,屋子裏的光線調暗了幾分,我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孟姐,看著她在睡夢中徹底的放鬆起來。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陪伴著她走完一生,但這一生,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短暫?
我再醫院裏一連陪著孟姐呆了三天,她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隻是躺在那裏看會電視,下午的時候去醫院的後花園走走。
與其說我是在照顧她,倒不如說她是在照顧我。她總是擔心我懷著身孕身體太累了,我知道,她心疼我。
那一天下午,我們在小花園裏散步,每天下午的這個時間,我都會和孟姐出去走走。好像在這個地方,我們都放下了太多的東西,隻是彼此陪伴著,多半都是我說話,孟姐安靜的聽著。
後來,我們在涼亭裏坐了下來。
赫亦銘著寶兒和露露過來了,露露就如同一隻小精靈一樣撲了過來,“媽媽,我想死你了。”她說著,小身子就朝孟姐的懷裏鑽。
看到露露和孟姐如此親昵的畫麵,我心底也滿滿都是心酸,我將寶兒拉入自己的懷裏,她有些微的倔強,卻是抬頭看向我,眼圈都紅了。
“媽媽,你病了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撫摸了一下寶兒的腦袋,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讓他們看到這一切,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沒有回答,寶兒突然就哭了,她哭的特別的傷心,動靜也很大,所有人都看著她了,“媽媽,你是不是要死了?寶兒以後不氣你了還不行嗎?你不要死,寶兒不要你死。”
她這麼一鬧騰,我的眼淚嘩啦啦就落了下來。
我現在是越來越感性了,聽不得這樣的話,我不停的安慰著她,“媽媽沒事,媽媽隻是快要生寶寶了,醫生讓媽媽在醫院休養幾天。”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我的肚皮上摸了一把,“小弟弟,你可不要欺負媽媽,你要是欺負媽媽,等你出來了,大姐天天踹你屁股。”
她說的有板有眼,很是認真的樣子。
而正是因為這份來自孩子的認真,讓人心底更加的暖心。
孟姐看著寶兒在我懷裏膩歪,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露露伸手勾住孟姐的脖子,“媽媽,你也不要生病,以後露露聽話,等露露長大了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