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玉和以為氣息內斂的黑衣人站在他的身後,這便已經足以說明楊塗山在今天的身份了。
“白施主,你看起來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白展餘臉上的詫異表情瞬間收斂了起來,前後這兩句話,一個白家主一個白施主,白展餘可是從這第二段話中聽出了些許殺意。
“佛子楊塗山,真沒想到,竟然是你……”白展餘的喉嚨有些幹,所以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枯竭沙啞。
轉過頭來,看到楊塗山的第一時間,白展餘想到的是動手,以自己的實力,或許不能瞬間將楊塗山擊殺,但也足夠使其重傷的了。
畢竟,楊塗山身上的氣息,最多隻有元嬰中期而已。
然而,白展餘卻不敢動,因為楊塗山身後的那兩位,他沒有足夠的把握。
宋玉雖然隻有元嬰中期,但是他剛才那一劍刺入張道胸口時,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氣息最少也是元嬰後期,甚至已經隱約有出竅期的樣子了。
至於旁邊那位黑衣人,他的氣息內斂,白展餘竟是探知不到他的修為境界。
這就代表著,這個黑衣人的修為境界要比他高,而且高的不是一點半點,能讓白展餘連對方實力都看不清的,那就隻有出竅中期以上的修為了。
楊塗山並沒有回答,他依然是麵帶微笑的看著白展餘,隻不過,目光中的平和卻漸漸變成了冷意。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其中威脅的意思已經很足了。
白展餘沉默了幾秒鍾,苦澀的開口道:“你想……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想要幹什麼。
你想要我幹什麼。
你想對我做什麼。
這三句話,在白展餘開口的那一瞬間,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第一句,當然很有氣勢,也頗有幾分質問,或者名門正派正義的意思。
這三句話都很合適,但白展餘卻並沒有選擇這三句話,而是說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名門正派又如何?死得其所又能如何?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反抗都是無用的。
宋玉和那個黑衣人在前,幾百個黑衣人再側,白展餘還真不認為,自己身後這幾個人能成什麼氣候。
所以,幹脆一開口先服軟好了。
你今日來劍宗尋仇,直接將整個劍宗覆滅,我們白家可跟劍宗沒有什麼關係,你把劍宗滅門也就算了,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白展餘是這樣想的,但事實上卻並沒有這麼美好。
“給你兩個選擇,把魂血給我,帶著你的人殺光他們。”說話時,佛子楊塗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處奔散逃走的人群,以及白展餘身後的眾人。
他說到殺光這兩個字時,平緩的語氣似乎說的並不是殺人,而是送客一樣簡單自然。
白展餘的臉色一變,交出魂血?這在修真界可並不常見,因為一旦自己的本命魂血交給了對方,那就等同於是做了奴隸。
隻要對方願意,隻需要動一動靈識,便可以捏碎你的魂血。魂血爆炸,人也會跟著當場死亡。
修真界曆來以快意恩仇為主,除非是實力懸殊非常大,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人在對方手裏以此要挾,否則幾乎沒有人願意交出魂血。
白展餘還真沒有想到,楊塗山要的竟然是他的魂血。
白展餘沒有傻到開口去問第二個選擇,因為他知道,第二個選擇肯定是死。
他沒有把握將對方殺死,但白展餘同樣也相信,對方應該也沒有太大把握將自己殺死。
楊塗山加上宋玉,也最多隻是兩個元嬰期而已,而自己這邊,則有三個元嬰期坐鎮。
就算那個黑衣人是出竅期又能如何?
一旦打起來,未必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嗬嗬……”楊塗山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一些,他翻了翻手,手心上多了一塊木牌。
當看到這塊木牌時,白展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僅存的那麼一丁點反抗之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