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噠...滴噠...滴噠...像水珠滴在那城頭平板橋上,一聲一聲敲打著,似是夜間空寂中的回響,多少個夜晚喚醒了在夢中熟睡的可人兒。
窸窸窣窣,床上的衛九兒輾轉反側,卻始終未睜開眼睛,她還在夢魔裏,一個糾纏了她多少日夜的夢。
窗外月光傾斜的打在床頭,照著這似年代已久的木床架,微弱的光線未能把床上的可人兒清晰照亮,光滑的額頭,有著許汗珠,輕輕抖動的卷翹濃密的睫毛,似乎下一秒就會睜開雙眸,小巧堅挺的鼻梁帶著不安的呼吸,時而這唇如胭脂般的小嘴微微一張一合,“這是什麼聲音”從床上的人兒小嘴巴中溢出,帶著驚恐,帶著小心翼翼;漸漸的聞到緩緩的呼吸聲,床上的人兒不再發聲,隻有那緩緩起伏的呼吸伴隨著這夜色。
清晨第一縷陽光蔓延在古木花紋的床邊,掛著淡粉色的縵紗珠鏈外露著一隻粉嫩的芊芊玉手腕,陽光下一片粉色,床上的人兒動了動,卷翹的睫毛一顫一抖,似要醒來。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伴隨著房門外沙沙作響的掃地聲,一陣一陣。扣扣扣,
“小姐,起身了”
緊閉的木門外,一青衣粗布女丫子,輕聲對屋內叫喊道,“小姐,今日月初,需戒齋上香,姆媽喚小的來與小姐準備。”
接著吱呀一聲的,青衣女丫子推開木房門,許是年份已久,房門打開便吱呀一響,古木床上的簾縵下可人兒正慢慢撥開那輕紗,芊芊玉指拂著輕紗,慵懶稚嫩的聲線響起,“小香,現是何時,我還乏著呢”青衣女丫子小香笑嗬嗬扶住床邊的可人兒,伺候著穿裹襪鞋子,
“我的九兒小姐,現在都日照整個楚城了,今日您忘啦?您親自答應老太太陪她老人家上山奉拜的”接著小香便把備好的洗漱水遞過去,衛九兒就著小香的伺候洗漱完,開始梳妝打扮。
一麵打得光滑平整的銅鏡映著一副膚如凝脂的麵孔,衛九兒手指輕輕在嘴唇抹上唇脂,今日上山奉拜,不宜宣華豔麗,螓首蛾眉下的明亮雙眸打量著今日的儀容,淺笑中的鵝蛋臉帶有十五歲稚嫩的嬰兒肥,衛九兒生的輕靈嬌俏,無著粉黛便已花容緋色,可想而知日後便是難以比擬的絕色傾城。
用過早膳,衛九兒便隨祖母衛老太太的馬車上鳳雲山奉拜;路途上山的自然風景吸引不了衛九兒,她坐在馬車上凝望遠方,眼眸中深沉了起來,思緒不禁想起昨夜的夢,感覺夢裏那聲音不是水滴,而且一直以來反複這個夢到底為何,是有什麼自己忘記的事情還是預示著什麼事情。這一路不算奔波勞碌,一個時辰便到山腳,衛九兒早已不想那什麼奇怪的夢,隻心裏念著,興許陪祖母過來還能了解她心裏的另外一件事情。
沒過多久,馬車停下,衛九兒知道目的地已到,在小香的攙扶下了馬車,前去祖母馬車等候。衛老太太的馬車相對衛九兒的馬車,稍微大了點,也稍微華麗一些,但也是城中最常見的馬車,今非昔比,衛大家族自從衛九兒父母親相繼失蹤後便慢慢在衰退,但雄厚的家族底蘊還在,衛老太太是個實在的老庸,從不在乎這點,馬車選擇也是貴重有譜。一根香檀木杖緩緩掀開布縵,馬車旁的衛九兒上前,
“祖母,安些下來,九兒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