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兩個人都吃得很是緘默,也許是心裏各有想法。陸曼能感覺到梁德全特別強烈的炙熱目光。梁德全同時也能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強烈欲~望,已經超然了他自己的認知。
吃飯完,梁德全原本想提議去找個咖啡館坐一會,其實他是想多看她一會兒。但是卻陸曼莞爾拒絕了,她表示,回去太晚,回不了宿舍了,並且會被宿管記曠宿,學生會是會更處分了。
見陸曼這樣說,梁德全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要開車送她回學校。一道宿舍樓底下,她道完謝後,便立刻往樓裏跑去,不與他多說一句話。
望著消失在樓道的倉促背影,梁德全感覺到,已經超出了他原本的計劃,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那天後,梁德全沒再找過她,他開始回歸了自己的生活,隻是偶爾他會給她打一通電話,但最多的時候是她的舍友在接,他知道,她在躲著他。可是,他的世界裏,不能讓感情蒙蔽了雙眼,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直到那天,她跌跌撞撞地衝來找他,一身狼狽,滿臉淚水。他心慌地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問:“小曼,你怎麼了?”在心裏念了無數遍,今天終於說出口了,卻是在這般情形之下。
梁德全剛將陸曼扶起來,接著便聽見噗通一聲,等他反應過來,陸曼已經在他麵前直直跪下。
他失措,“小曼,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陸曼抓住他的褲腿,仰頭哭著祈求他說:“梁先生,求求你幫幫我!”
梁德全伸手欲將她扶起,“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陸曼擺手,繼續跪著,“梁先生,你一定要幫我。”
看著陸曼那雙淚眼汪汪,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梁德全心疼極了,他將陸曼扶起,“好,我幫你,你先起來坐下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梁德全堅定的眼神,陸曼才起身,被梁德全撫著坐在沙發上,然後為她倒了一杯水,說:“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曼喝了一口水,平定了一下心神,看向梁德全說:“梁先生,你能借我點錢嗎?”
梁德全愣了一下,“多少?”
“十萬。”陸曼脫口而出。
梁德全一震,“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陸曼吞了吞口水說:“實不相瞞,我的男朋友昨天夜裏出了車禍,需要做開顱手術,手術費是十萬塊錢。”
原來是因為他。梁德全沉默了一會兒說:“陸小姐,如果這錢是你自己本人用,我立馬給你拿錢,可是你的男朋友我不認識,我不可能去給我一個不認識的人花錢看病。”
這同樣也就是梁德全的高明之處。
被梁德全一拒絕,陸曼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祈求地看著梁德全,“阿朗就是我,您這不是幫他,而是再幫我,等到將來阿朗好了,我們一定會感激您的。”
陸曼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叫白朗這般親切,阿朗,停在梁德全耳裏像一把刀,在淩割他的心。
他認真地看著陸曼說:“如果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你,別說十萬就是一百萬一千萬,我也在所不惜。可是,那個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陸小姐,他是跟你有關係,而不是跟我有關係。”
梁德全如此堅定地拒絕,這是陸曼所沒有想到的,她原本以為他會幫他,看向之前的情份上,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斷了,陸曼心灰意冷地站起身,然後對梁德全舉了個躬,“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說完,陸曼便往門口走去,她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那一刻,我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如果白朗走了,她便也隨著他而去了。
“我倒有一個建議。”陸曼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時,便聽見梁德全說。
陸曼的希望又點燃了,她欣喜轉頭,“什麼辦法?”
梁德全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嫁—給—我!”
陸曼震驚地看著梁德全,隻聽見梁德全說:“你嫁給我,你就是我的妻子,那麼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陸曼不可置信地看著微笑的梁德全,她突然才明白了,“你是在買我嗎?”
梁德全攤手,“你也可以拒絕。”
陸曼輕笑,“你以為我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嗎?”
梁德全依舊保持著微笑,“我知道你不會,可你要救那個人的命不是嗎?”
這也是,梁德全的高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