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趁趙才人不在時,蘇子規幹脆拿著頭上的金簪、手上的戒指往幾步外的瓷瓶上擲,也算練了暗器之意。
這一日,趙才人回來時,正見瓶中插著一支金簪,隨即一枚戒指飛來正套在簪頭上,剛要喝彩,又見一隻金鐲子飛來,端端正正的落在瓶口之上。
趙才人走到近前,道:“姐姐,這是和北番來的李貴人一般,要投壺麼?”
蘇子規見趙才人撞見,本沒想好怎麼說,此時樂得借著趙才人的話頭道:“對,投壺。”
趙才人笑道:“姐姐這般便好了,隻是,她從北番而來,不懂咱們中原之俗,隻看了幾本書,知道有這麼個事,卻不知現下這投壺之戲早三五百年就不見人玩了。還巴巴的找了司設局給她預備東西呢。再說了,姐姐便是真玩了這個,一則有些不時興了,況且,姐姐便是玩,也可以和李貴人一樣,向司設局要些正經東西。再則,有李貴人在前,姐姐再玩,也未見得能在皇上麵前討個好來,不過,妹妹瞧著,姐姐剛才那幾手,拿戒指、鐲子去擲,雖然不是正經投壺的樣式,卻是那小國貢女學不會的。”
蘇子規笑道:“我不過是弄著玩,誰還真到皇上麵前扔這個去,弄不好再傷了人也不是好。”
趙才人道:“我說姐姐是太過謹慎了,您不知道當初貴妃是和皇上比過劍的麼?”
蘇子規聽到此處,來了興致,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來我聽聽。”
趙才人道:“我這幾日聽人說,貴妃本是將門虎女,別看現下是病怏怏的,當初卻是世上少有的能文能武的女子,隻是後來,聽說好像是和皇上設了一個什麼賭賽,貴妃要強,原本沒那麼的氣力,硬是咬著牙、較著一口氣,贏了皇上,結果,一口血吐了出來,從此,力氣再不如一個普通的貴族婦人了。”
蘇子規聽到此處,道:“是努傷。”趙才人道:“什麼是努傷?”
蘇子規道:“就是你說的這個,原沒那麼大的力氣,硬要使那麼大的勁,就努傷出血了。”
趙才人道:“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蘇子規道:“我原是聽家中護院的娘子說,當時我聽她那意思,這傷倒也好治,隻是,多半是宮中太醫多是常年隻給貴人們看病,且曆來得此疾者,男子居多,這回遇上了貴妃,便不會治了。”
趙才人道:“那姐姐你會麼?”
蘇子規道:“我也沒經過,怎麼會呢?你等我想想,她當初還和我說過什麼的。”
趙才人道:“姐姐,要是能想法子治好了貴妃就好了。她雖一直身子不大好,皇上卻十分愛重的,若叫她承了咱們的情,那一定會……”
蘇子規打斷道:“你啊,正經還是個姑娘家呢,每日在想些什麼啊?”
趙才人還欲再說,隻聽門外有宮婢道:“兩位才人在麼?我家貴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