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人道:“走路沒注意,撞門框上了算麼,姐姐問這個做什麼?”
蘇子規笑道:“我挨過,我不擔挨過打,我還挨過刀。”
趙才人有些驚奇的看著蘇子規,蘇子規歎了口氣,道:“我挨過打,皮開肉綻的那種打法,我也挨過刀,一刀刺穿手臂的那種,我知道那有多疼,我不想讓一個弱女子受傷,罰跪,於我不算什麼事的。罷了,好好的,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哪懂這些。想是喝醉了。”
趙才人道:“姐姐是有些喝醉了。趕緊歇息吧。”蘇子規道:“你也睡吧。”
一覺天明,想是宿醉未醒,蘇子規躺在床上,看著正梳妝的趙才人,道:“妹妹好早。”趙才人道:“算不得早了。姐姐也起吧,一會兒咱們出去串串門認認這宮裏旁的姐妹。”
蘇子規道:“不去,這鹹宜宮裏也沒有主位,要咱們去給請安,出去做什麼,怪冷的,擠這屋裏還暖和些。”
趙才人道:“好姐姐,便是咱不去別處,萬一別人過來找咱們,看姐姐一直躺著,可怎麼說呢?”
蘇子規笑道:“就說我病了,頭疼。”
趙才人歎道:“沒想道姐姐竟是這般憊懶。”
蘇子規道:“勤謹了十來年了,該我憊懶幾日了。”
趙才人打趣道:“姐姐可是酒還沒醒呢?”
蘇子規道:“對,就是還沒酒醒了。”
趙才人梳好了頭發,挑了支新得的嵌寶簪子叫忍冬給戴上,又親往耳上戴了耳環。
蘇子規看趙才人戴著耳環,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對玉兒道:“快,把我的首飾匣子拿來。”
玉兒聽命,將蘇子規的首飾捧到近前,蘇子規打開匣子,將兩套首飾中的耳環、護甲都挑出來,對趙才人道:“趙妹妹別嫌棄,這兩樣我用不上的。還請妹妹收下,留著換著戴吧。”
趙才人道:“咱們都是一樣的人,理當用著一樣的東西的,妹妹怎麼好拿姐姐的呢?”
蘇子規笑道:“沒什麼不好的,妹妹又不是看不到,我又沒耳洞、又沒留指甲的。”趙才人接到手中,道:“如此,多謝姐姐了。”
蘇子規低著道:“謝得什麼,不過是兩件玩意兒罷了。玉兒,幫我擦把臉吧,頭還是疼得厲害。”
趙才人道:“姐姐怎麼了,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瞧瞧?”
蘇子規搖了搖頭,道:“不妨事的,睡一覺就好了。”趙才人道:“我的姐姐,你這可是才睡醒啊。”
蘇子規道:“罷了,我不想說話了,我真的頭疼。”說罷,便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趙才人道:“玉兒,快去請太醫來,別打水了。忍冬,你把床上幔帳放下來,一會兒別讓人看了去。”忍冬一邊放著幔帳,一邊道:“那您怎麼辦?”趙才人道:“我,是啊,我怎麼辦?忍冬,以往這些事該怎麼辦?要麼,我往那邊屋裏先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