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她家樓下好多看熱鬧的人,就算是路過的人,也會忍不住抬頭朝她的窗戶看過來,眼裏露出譏誚的眼神。

爺爺告訴她,外人的眼光不重要,自己活得開心才好。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家裏傭人的竊竊私語,她卻不能裝作聽不見。

“你知道嗎?小姐不是處女了,真可惜。”

“是啊,簡直看不出來,平常那麼乖的一個人,長得又好看,懂事,誰都沒想到,她會做出那樣的事。”

“就是,人不可貌相。”

“現在你家珠兒有機會了,她不是一直喜歡她的震天哥哥嗎?你讓你家那口子去說說啊。靈兒出了這種事,震天肯定不會要她的。”

她們說著還湊在一起笑了起來。

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剜在林靈的心上,讓她鮮血直流。她的眼睛又紅了,手指死死的扣住門框,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們的嘲笑還在繼續,可是她再也忍不住了,轉頭跑走。

她跑出林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們都紮在一起說她的笑話。她在路上跑的時候,甚至有路人對她指指點點,每一個人都是看不起的眼光。

林靈的心碎了,她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甚至不知道,她出了事,大家都會看她的笑話。

那麼震天哥哥呢?她不敢麵對嶽震天。

她抱了幾瓶酒,一個人跑到了山上。

都說喝醉了,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煩惱。她要忘掉所有的煩惱!她打開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繁華的大城市裏,林老爺已經知道是誰在昨天進過他們的山,但是隱約從那些幫他打探消息的人那裏知道,那個人很有勢力,他們得罪不起。

最為為難的是,他們接近不了那個人。

但是林老爺不會放棄,那是孫女的終身幸福。

林家的人在找淩川,淩川同樣在找當天在水裏親了他的女孩。

極致高貴的一輛黑色轎車在公路上疾馳,淩川不耐的坐在後車座。他還是一身黑色的打扮,襯得他的臉龐棱角分明。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質,但是周身卻散發著一種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他就像撒旦,妖冶,而又危險。

車內的氣壓極低,因為那天來找他的人,沒有一個人見到那個女孩。他們甚至認為那是淩川的幻覺,但淩川知道,那是真實存在的,那個人甚至打破了他的頭。

車子疾馳著,遠處的天邊隻剩下最後一絲紅霞懸浮在海麵上,就像一場黑色的暴風雨即將降臨。

淩川側目,忽然瞟到窗外的山邊,有一個人在山邊搖搖欲墜。

“停!”他忽然坐直。

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猛的踩下了刹車,以至於車前的人跟著慣性向前栽,但淩川卻隻是微微的動了動。

他的目光像陰鶩般犀利,盯著車窗外山邊的人,眯了眯眼睛。然後,他推開車門下車。

“少爺?”隨來的人在淩川身後小聲的叫了他一聲。

“等我回來。”淩川的聲音簡短而又幹利,就像來自某種冰川的冰,沒有雜質,也冰冷沒有溫度。

他說完就向山邁去。

他身後的管家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發現山邊有一位姑娘,好像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要輕生。而她的步子很不穩,像是隨時要從山上跌下來。

管家看著她的樣子,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震天哥哥你也那麼討厭我嗎?”林靈喝醉了,但她還是滿腦子都是傭人說的話。

她們的嘲笑,她們的幸災樂禍,她們的竊竊私語,都像蒼蠅一樣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用手去趕,也因此沒有注意腳下的路,被石頭絆了一下,身體直直的向下栽去。

她的麵前可是山崖啊,她隻是想來吹吹風,一個人靜一靜,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動作有多危險,有多少人為她捏汗。

就在這個驚心動魄的瞬間,她的腰忽然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攬住了。

“你是誰?”她醉態醺醺的轉過頭看著抱著她的人。

發現是一張男人的臉,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她大驚:“不要靠近我。”

她伸手去推人。

“小心!”淩川皺了眉,但手卻牢牢的把林靈圈在懷裏。

原本就不平的山坡,因為對方的掙紮,淩川也沒有站穩,兩個人一起朝山下滾了去,但是他卻盡力把對方的頭護好。

一切來得太突然,林靈還沒有看清眼前的狀況,天地就在眼前旋轉起來,她的大腦開始混亂,不一會兒她就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