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別說了。”澈的眼眸裏,突然噙上了晶瑩。

“不行哥哥,我要說。”白月抓著他的手更加握緊了幾分,“哥哥,之前那股神秘的力量離您很近,我便能想到,不是和您有關,那便是和嫂嫂有關,而擁有那股力量的神秘人,當初自由出入冥界,大敗十大閻王,捉走登彥,想必實力必然能控製冥界……”

“您被封印後,嫂嫂也不知所蹤,登彥苦尋千年無果,她卻在登彥被捕之後以凡人出現,這其中太過蹊蹺。”

“恕白月冒昧,白月不得不去猜測,或許他比您還強,那樣封印或抹去嫂嫂的記憶,那是輕而易舉的,是不是那神秘之人早早就控製了嫂嫂的靈魂,再借由嫂嫂做什麼威脅我們的事?”

“而哥哥,您是當年巫族之首,若不是什麼大事,您別說出手,我們這些人連見您一麵都很難,可您現在卻孤身一人,做著您的事,我問您什麼,您都還不說。”

“可您越是隱瞞,越是不想我知道,我就越是能明白,您是怕我涉險,您遇到的麻煩或者敵手,很難纏……”

在她分析了一大堆後,澈靜靜聽完,拉回自己的手,應道:“登彥,哥哥會盡早讓他到你身邊,而你嫂嫂與我的事,一言難盡。白月,聰明是好事,但有時,知道的太多,是禍。”

知道的太多是禍嗎?

這個,白月倒是大概能明白,就如她,去年莫名其妙被抓去,關在了一個不知時間,看不見太陽月亮、黯蕪天日的地方,一關就是一年,她以為自己這點可憐的狐靈終究會成為那神秘人的養分,卻不想,她卻無緣無故被釋放了。

隻是……

她還是不願意看如今力量還不如她的澈,去孤身冒險。

他是自己愛人的哥哥,是曾經對她很好的那些哥哥們的哥哥,若是當初,她能嫁給登彥,那她和麵前的男人就是一條戰線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替他分擔一點事情。

如果澈的出現,是為了蒼生,為了解決曾經那場很久遠的戰爭遺留下來的隱患,那她更是有必要加入。

她還有個兒子呢。

哪怕她在這場未知的危險裏犧牲了性命,可若是能換來巫族平安,那便是換來她的兒子平安。

但在她沒說話的時候,澈以為她的問題問完了,便輕輕安頓她說:“回去睡吧。”

然後他穿牆而去,不知要去哪裏。

白月愣了愣,還是不願放棄,就等澈消失了數秒後,她沿著樓梯悄悄的走了下去。

不想,剛出去酒店大廳,她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類似於危險的氣息。

現在正是深夜,外麵黑的可怕,但她還是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可就在她剛出去時,就看到酒店的露天停車場上方,澈騰空而起,被一群烏泱泱的烏鴉包圍著。

那些烏鴉,張著喙啄向了澈,卻沒有一隻發出叫聲,就像是在被什麼人控製一般。

而一向重視世間任何一個生靈的澈,竟然用自己那僅留的法力,毫不留情的把那些烏鴉一隻隻的直接給殺死了,那一隻隻的被殺死流著血的烏鴉掉落在地上,羽毛因此也亂飛著,還粘在了血泊裏,看起來惡心而又可怕。

可那些烏鴉,就像殺不完一樣,他殺了一批,又來一批。

白月完全不懂那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烏鴉呢?

她心驚膽戰之中,快速跑到了停車場旁,躲到了坤霓的車旁,在她尋思要不要離開坤霓去幫澈一把時,卻聽到了澈極具威嚴還帶怒氣的聲音:“白月,躲起來!”

她竟然被發現了。

她心頭一緊,突然發現車鑰匙在褲兜裏裝著,她便打開車,上了車。

剛坐進去後,還不等她去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就突然看到了副駕駛座掉落的那本,穆甄帶過來的陰陽書。

之前穆甄說她是在這上麵學會法術時,她隻顧著考慮別的,並未多想那是什麼書,如今拿過來,在她看到書皮上那幾個大字時,她愕然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