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很擔心白月不能順利的把坤霓要做的事做好,卻意外的發現,白月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很遊刃有餘。
很多事情他都不了解,了解的,隻是有人刻意告訴他的事。
就如他如今再遇到曾經塗山狐族的公主塗山白月後,她本該與他為敵,卻還是如最初一般,親切的喚了他一聲哥哥。
日落時分,他們回了坤霓的家。
那時白月才告訴了他,他所不知道的事。
“二十八年前,隻留一縷殘魂的我,在深山偶遇一個女人突然臨盆,她腹中的孩子難以存活。我雖狐靈淺薄,但還有點用,就附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和孩子合二為一,忘記了一切,成了一個叫黎野的女孩子。”
“到了18歲的時候,我考上了大學,很巧的是,我和安兒是一個班級,我想……這大概是三生石安排的,然後我見到了重哥哥,也見到了已經是正統冥帝的登彥……”
“登彥後來躲劫數,被三生石送到了我身邊,我們在一起相處了幾個月,那段時間……登彥明白了重哥哥的苦心,知道了我還在,然後……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吧。”
說這些的時候,雖是坤霓的聲音,可舉止神態,都是亙古之前,澈所認識的那個狐族公主,靚麗而活潑。
她比不少男子還強,他很欣賞。
這般想著,澈的眉眼裏滿是慰然,他還溫柔的附和著白月:“是麼,想起從前你與彥總是爭吵,當真覺得有趣,如今能在一起,甚好。”
聽了這話,白月臉紅了不少:“不止如此呢……還有一件事。”
“嗯?”澈立馬應聲,在白月麵前,他很像鄰家大哥哥。
“其實哥哥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強,和登彥有了什麼矛盾,大抵是不願意主動求和的,可我有必須找到登彥的理由……”說到這裏,白月抬起了眸,其中閃爍著幸福的光:“我和登彥,有孩子了,是個男孩,叫言兒。”
聽完此話,澈猛然一震,隨後他的瞳孔也閃爍不停,臉上喜悅明顯:“什麼時候的事!”
“就幾年前……”說到這裏,白月聲音哽顫了許多,“當年我為了處理自己的事情,托三生石把孩子送去了冥界,送到了登彥身邊,可我還沒見到孩子,我就被人控製,要我交出我狐族的隱神元,登彥也不知所蹤。”
“可隱神元不在我身上,當年言兒才六個月,我就讓三生石連我母體和言兒一同移出體外帶去冥界交給了登彥,為了保孩子能順利出世,隱神元在孩子身上!”
“可就是上個月,不知為何我突然被放了出來,我猜測可能是控製我之人想以我釣出隱神元,哥哥!我必須找到登彥,一同保護言兒!可現在,我都不知孩子在哪裏。”
“我前幾日去過冥界,冥界已經物是人非了,十大閻王和三生石都被人控製,我連話都不敢對三生石說……”
說到這裏,白月的眼眶內,劃出了紅色的淚水。
血,本是血肉之軀的精華,若是靈魂有淚,那一定是血紅色。
澈看白月如此傷心,他伸出手去拍了拍白月的肩,“孩子,一定沒事。”
即便他如今也隻是一縷淡淡的魂魄,可他的話,還是讓白月無比期待的抬起了頭。
澈衝她勾了勾唇,說起了自己:“在一年前彥從冥界失蹤之時,我身上的封印便解了,而我被封印之中,彥覺的身邊無說話之人,總會去昆侖山千裏傳音,對我說世界的變化,他以為我聽不見,其實我都聽得見……”
“近十年,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重,說他五百年前轉世在大明,成了叫陸以川的將軍去尋找安兒,結果被他惡意安排,讓重又白走了一遭,還看著重以陸以川的身份變成孤魂野鬼,終於等到了梨白轉世投胎。”
“如今重和梨白恢複真身,他們不會讓孩子,受半分傷害。”
白月點了點頭:“我也想過是被重哥哥帶走了,可沒親眼見到,還是擔心的不行。”
看白月那副糾結的模樣,澈難得的露出皓齒,笑的明顯。
“有些事情隻能順其自然,不必想那麼多。重有了孩子,你們也有了孩子,哥哥我甚覺行為,我都忍不住在想,你和彥的孩子,該有多漂亮。”
突然澈多起了話,甚至一臉對他們的孩子很好奇的模樣,白月垂眸輕輕笑了笑說:“該是像登彥,不過……若是哥哥和嫂嫂有孩子的話,那一定是這些孩子裏,最厲害的。”
白月本是害羞的客氣話,可聽在澈心裏的那一瞬間,他眼眸裏的好奇蕩然無存,被不可估量的失落所代替。
他別開了眸,“或許吧,可你的嫂嫂……曾經難以走出痛失孩兒的陰影,到了如今與我殊途陌路,也未有半個結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