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來到困牢裏,就好好上曠裏工作,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曠裏的人可喜歡了呢。”
蘇言不回應,身旁的領路人低語,他的聲音很冷,像是寒冬裏的風。
路上的人有些被吊著,有些被打斷手腳,寨子裏的情況根本就是人間的煉獄。
蘇言也明白清醒的荒獸之王將他放進來幹什麼,在這裏,想死還難,但想生不如死,很容易。
蘇言一路沉默,看著寨子裏的慘景,他說不出話來,不管是在學院之城,還是在曾經的圍牆之內,他都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惡,所謂的人性,他也沒有見到過。
如今在幻境中,在這片天地的天玄宗裏,在這困牢之中,他見到的是人性的極度的惡。
寨子裏,隻有兩種人,看守者和礦工,由於看守者和宗門簽訂了賣身契,他們擁有一點可以抵抗封印的手段,他們擁有修為.
而這些礦工,不管他們曾經是怎樣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身份,不管他們曾經在外麵多麼的囂張,如今他們的身份隻有一種,礦工,毫無修為的階下囚。
一路上蘇言已經看到太多,身材魁梧看上去就是狠人的,被打斷了四肢,泡在藥缸裏,他嗚咽聲都發不出,因為連舌頭都被割去了。
還有剛從礦洞裏出來的黑礦工,身體虛浮連路都走不動,他們想要一口吃的,卻被看守者吊起來打。
看守者為了自己的樂趣,派礦工在地麵上挖出十幾個坑,讓礦工們在坑洞裏竄,他們手裏拿著鐵錘,隻要有人冒頭就用鐵錘砸,躲在裏麵不出來還不行,洞裏一直燒著柴,裏麵嗆得不行。
還有礦工被捆成人棍,一個個被架在火架子上烘烤,他嘴早就被堵住,根本發不出喊叫聲,隻有嗚嗚咽咽的哭鳴。
蘇言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即使他知道這裏是幻境,即使他知道這裏是虛幻,但他仍不寒而栗。
表麵光鮮的天玄宗,在困牢裏卻是一片煉獄,甚至比起地獄,這裏要更恐怖。
走過了看守者的“玩樂”區,一些老舊的平房裏傳來陣陣的歡愉之聲,這是這些聲音帶著痛苦,帶著絕望。
不用想蘇言也知道那些破舊的房間裏是什麼,房子很爛,甚至遮不嚴實,破牆的縫隙裏能看到些許光影在蠕動,蘇言知道那已經不能叫做人,可能隻能稱之為畜生。
剛進來的時候,蘇言還在想為什麼在礦區裏見不到女人,是因為宗門的規定,女人不在礦區工作嗎?
當他見到這一排排低矮的房屋,聽到房屋裏傳來的聲音,他才明白,礦洞裏有女人,可她們不去挖礦,她們做的事情,比挖礦要慘很多。
“你好好表現,這裏你以後也可以來。”
蘇言耳旁響起了低語,那是帶領他走向礦洞的看守者對他說的。
蘇言心裏很憤怒,即使他知道這裏是幻境的世界,但他的內心依然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