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崔生旦的座位空空的,陳曉桐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想,崔生旦何許人也,一天能打好幾次架,自己和他上次的較量隻不過一個小插曲,他沒來上課,怎麼也怨不到自己的頭上,但陳曉桐心裏隱隱約約地覺得哪裏不對頭,好像要出事兒似的,但再仔細想下去,卻也沒有個結果,陳曉桐決定不想,從小,他就是這個樣子,性格的軟弱讓他永遠處於被動的狀態,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迎難而退了。

就在陳曉桐收拾心情準備好好上學的時候,陳曉桐發覺李冉從他身後過來,以往路過他身邊,李冉的腳步很輕,身上也帶著一股有意撒的淡淡的香水的味道,陳曉桐準備再次享受這種埋在心裏的也是讓他為之心醉的愛之旅,可這次,李冉竟然咚咚地邁著很響的腳步從自己身邊閃過,身上也沒有好聞的味道,陳曉桐有些詫異,忍不住抬頭看李冉,沒想到恰恰看到了李冉拋給他的冷冷的眼神的餘光。李冉還在為崔生旦鼻子流血的事情生氣嗎?陳曉桐悲哀地埋下頭。

下午放學的時間到了,郝媛媛盯著前邊坐著的陳曉桐,心裏澀澀地難受,看來,陳曉桐對自己真的沒有想法,即使崔生旦興師動眾的以打賭的方式相要挾,陳曉桐還是沒有一點兒表示,郝媛媛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開始收拾書包。

就在同學們都準備放學的時候,門外邊忽然進來了兩名警察,為首的一個年輕警察傲慢地看了一眼全班:“誰是陳曉桐?”同學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平日老實巴交的陳曉桐怎麼就得罪了警察。有腿腳快的同學跑了出去。

很快,老班薛建平走了進來,他對著警察伸出右手:“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發生了什麼事情。”為首的那個年輕警察並沒有把薛建平放在眼裏,繼續用眼睛巡視著每一個同學,仿佛要用他自己的能力辨認出哪個是他要抓的對象。

另一個警察稍微和顏悅色點兒,但也隻是蜻蜓點水地輕輕地握了一下薛建平的手,隨即鬆開,眼睛也不看薛建平,而是看著薛建平後邊的教室門:“陳曉桐把崔生旦的鼻子打了。”

“什麼?”班裏的同學即刻嘩然,想了一百種道理,也沒有想到陳曉桐會出手打人,還把崔生旦打了,崔生旦何許人也,陳曉桐又是誰,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竟然,竟然陳曉桐還贏了,同學們紛紛好奇地像看星外來客般盯著陳曉桐。

警察剛到班裏,陳曉桐的心一沉,也明白了自己一直覺得不妥的事情原來是這件事兒,聽到警察喊自己的名字,陳曉桐就想站出來,可剛要站起來,老班薛建平進來了,陳曉桐怎麼著也得讓他先說話,要不然,就顯得自己沒大沒小了。此時,眼看著事情清楚了,陳曉桐把最後一本書放進書包,然後背起來,站起身,對著兩個警察說:“我就是。”

兩名警察看到陳曉桐也愣了一下,這麼看起來有些文弱的學生怎麼把崔生旦給打了呢,可隨即,他們就想起崔生旦的爸爸,也就是他們的科室的頂頭上司交代的任務,這可是一次討好領導的事情,他們可不願意放過。“走,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兩個人推搡著陳曉桐往前走。陳曉桐很是不舒服,甩了一下肩膀,不服氣地走在他們前麵。

派出所裏,兩名警察對著陳曉桐就是一陣狂轟濫炸,甚至威脅陳曉桐,如果不認賬,要讓他常常做老虎凳,滴辣椒油的滋味。聽他們一說,陳曉桐心裏很是害怕,電視裏敵人對待解放軍叔叔的做法他看了不少,那可不是人受的的呀,但怕歸怕,陳曉桐也知道,原則問題還是要堅持的,自己要是因為害怕一招認,派出所一留案底,後半輩子的清白就完了,以後考大學,參加工作都要受影響,所以,任憑兩個警察怎麼嚇唬,他就是一聲不吭,因為他知道,崔生旦有一個專管此事的爸爸在這裏,多說無益。

兩名警察本想著對付陳曉桐輕輕鬆鬆地就能拿下,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就是敲不開這小子的嘴巴,兩名警察沒有了耐心,看看是我的家夥厲害,還是他的鐵牙硬。兩名警察剛想拿出電棒,給陳曉桐點兒顏色看看,另一個警察進來,對著這兩名警察耳語一番,兩名警察的臉即刻白了起來,他們在另一個警察的小聲說話的同時,還不時拿眼睛看向陳曉桐,但裏邊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