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過的可還安好?”
這聲音極其的溫柔,但聽到這時,被鐵鏈牢牢鎖著的這人,此時卻是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他眼睛微閉著,嘴唇抿在了一塊,整個人痛的縮在了一團,雪白的衣裳上,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一片。
白君辭目光微斂的看著身下傷痕累累的人,麵上依舊溫潤如煦的笑容,半蹲下身去,抬手便將他下巴微微楊起:“師尊當年所做的一切,可有想過會有今日?”
白君辭的笑聲在這空曠的房中響了起來:“放心,師尊以往對弟子的疼愛,弟子會一一報答師尊的!”
沈清弦抬起雙眼,對上了那雙冰冷,滿目寒意的雙眼,不由得心底傳出了一絲又一絲的害怕,他渾身無力的背靠在牆邊,身上所有的筋脈骨骼早已盡數斷去,手腳被四處柱子延伸而來的鐵鏈牢牢鎖住,無法動彈。
沈清弦依舊無所忌憚,低聲笑出了聲:“是我往日對你不義,死生隨你。”
白君辭衣袖的手不斷的握緊,掐進了肉裏,好,很好,好得很,話裏藏鬮著無數的狠意。安靜了許久,白君辭的手觸摸在了他的臉龐上,一道又一道的靈力從手中傳給了他,將他一身傷痕盡數治愈,對他使了潔淨訣將他一身鮮血褪去,換上白衣。
“既然師尊怎麼想死,弟子偏不讓。”
他皺著眉頭,眼前一片漆黑,隻覺頭腦發暈,四肢百骸內都傳來冷若冰雪的寒意,嘴角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一個名字:“白…君…辭…”
“放肆,君主的姓名也是你能叫的?”一道清冽的女聲瞬間傳到了他的腦海中,聲音落下時還有一道長鞭狠毒有力的鞭打在了他的身上。
沈清弦始終麵無表情,仿佛那道長鞭並未落在他的身上,他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一身紅衣,一頭青絲披散在腰間,手裏拿著一支長鞭,正怒眼看著他。
寧晚讓身下婢女上前,往沈清弦更近了一步,將他一雙手抬起,嫌惡的看著,手裏的力氣不斷的在加大,沈清弦想掙開她那雙手,可始終動彈不得,任由她抓在手中。
“久卿仙師如今可有對當年的事有過後悔,隻可惜如今悔之晚矣。”寧晚將長針拿在手裏,怨毒的看著他的麵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久卿仙師應該從未受過這人間的刑罰吧?不過也好,在下,會,一一,一一的好好伺候著仙師。”
寧晚佯裝可惜的歎了口氣:“這雙纖細修長的手可當真是…可惜了。”
長針插進了他的指尖內,一滴滴鮮紅的鮮血流落在了地上,指尖傳來痛覺,雙手皆被長針穿透,沈清弦終是撐不住唇角處蔓延著血漬,不斷的有鮮血從嘴角蔓延出,止也止不住。
脈搏變得越加的微弱,眼皮再也撐不住承重的重量,緊緊的閉上,再也無法睜開。
那道帶有恐懼感的聲音不斷的在他腦海中重複著,意識慢慢的消之殆盡,魂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