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陸承驍和她親媽所賜, 陳知諾心髒狂跳,一直羞燥到後半夜,才堪堪抱著被子昏睡過去。
結果連睡著了都不消停, 才入睡不久, 陸承驍那張臉便追著來到了她的夢中。
夢裏,男人再次不辭辛勞地從天承開了兩小時的車來到陳家別墅樓下,揚言要往翻牆上她二樓臥室的表情同睡覺前看見的那個模樣如出一撤。
不同的是,這回男人下了車之後, 並沒有立刻走到牆角下,而是轉了個身, 來到車尾, 隨手將後備箱打開,而後衝不遠處二樓陽台的她揚了揚下巴, 示意她往後備箱裏看。
陳知諾沒防備, 順著他的意思便看了, 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 原以為是如同俗套般塞滿一車廂的花或什麼其他禮物盒,她眯了眯眼, 又仔仔細細瞧了眼後, 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
慢慢一整車套!還不如俗套的玫瑰花呢!虧他想得出來!
陳知諾坐在床上,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抱著被角心有餘悸, 心髒再次狂跳不止。皺了皺眉頭, 總覺得這劇情有些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看過。
陳知諾沒多想, 順手拿起媽媽放在桌上的溫水喝了兩口, 而後也不管那隻是個夢, 掏出手機來點開陸承驍的微信,嬌氣地罵了幾句才解氣。
距離他們上一次聊天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陸承驍已然開車回到家中,衝洗了一遍澡,在曾經兩人的大床上,一個人睡了過去。
不過手機對陳知諾從不設置勿擾,她的消息哪怕再晚發來,也會震動提示。
陸承驍是個淺眠的人,過去每天睡不到六個小時,也就是和陳知諾在一塊之後,深感年齡比她大得多,得好好注重身體健康,才能守好她往後一輩子的路,此刻枕頭邊的手機震了震,他下意識伸手將手機摸過。
幾乎隻有陳知諾才有膽子在這個點擾他清夢。
他瞧了眼手機上的消息,哪怕幾句都是來自他家小太太的罵,他看在眼裏也不自覺勾起唇角,覺得可愛。
他粗粗掃了兩眼,雖並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可他到底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比她親生父母都要更加了解,稍稍轉念一想便知道這小家夥大抵是睡懵了,又瞎做夢,估計還夢到了他,夢裏的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又把招惹了她一回,因而才有了這大半夜的折騰。
陸承驍其實起床氣挺重,冷不丁被人從睡夢中驚擾,換做旁人,那怕是別想在華安城混下去了,饒是任海闊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這膽子,不過一切毛病到了陳知諾這,便原則盡失,她就像他的專屬靈藥似的,什麼毛病都能根治。
況且有句話說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家小太太哪怕是做夢都隻夢見他一人,他還有什麼別的可奢求呢?
男人心情頗好地在聊天框裏敲字,哪怕知道她這般緣由,還是問了句:【怎麼了?又做夢了?】
陳知諾這會兒已經醒了一會兒了,又被氣昏了頭,整個腦子十分清醒,沒有半點睡意,原以為大半夜的陸承驍肯定在睡,不會回她,便百無聊賴地抱著手機翻看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
這是她特別喜歡做的一件事,陸承驍對外人雖冷淡,可在她這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嘴甜把戲多,特別會哄人,小情侶之間甜甜膩膩的對話轉化成文字,在聊天記錄裏被保存下來,她每每重新翻看,總會再次臉紅心跳,甜蜜翻倍。
此刻她正好剛看到陸承驍給她發的那幾張衣服圖片,她悄悄點進去,腦補了一下某些場景,正害臊的時候,屏幕上赫然彈出來自陸承驍的視頻邀請,她跟捉賊被抓似的,不自覺縮了縮手,哪成想正好點到了接通。
下一秒,男人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那背景她熟悉,是之前兩人一塊住的小公寓,陸承驍這會兒也沒起床,看模樣是剛剛被她吵醒便打了過來,男人平日裏一絲不苟的背頭此刻微微垂在額頭,微黃的床頭燈打在他臉龐,慵懶中多了份居家的親昵,身上那套露出衣領的青黑色金邊睡袍是陳知諾給他買的,她曾說過他穿這套好看,特別男人,後來陸承驍便常穿。
陳知諾打量完視頻裏頭的他,沒忍住舔了舔唇,再不小心瞄到右上角自己漲紅的臉,帶著股做賊心虛的味道,心中隻有四個字“真沒出息”。
“怎麼了,又做夢了?”男人嗓音明顯比平日裏低沉了不少,裹挾著點惺忪的困意,聽得陳知諾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