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小徑上,兩個穿著厚厚羽絨服帶著毛線帽的小孩抱著一堆聖誕樹裝飾用具往家走,司南忽然說:“莫聽白,我們去堆雪人吧!”
在司南出聲的時候,莫聽白還以為他心血來潮要裝扮個聖誕樹,不過司南的思緒永遠跳躍,他說出什麼來都是正常的。
“用什麼堆?”莫聽白看了下堪稱簡陋的房間,在租這套房子的時候他就特意要求不要有任何的遺留物,自然不可能有鏟子之類的能被主人留下來。
司南衝他調皮地挑了下眉。
三分鍾後,莫聽白拿著湯匙挖雪的時候,仍舊在質疑人生。
“司南!”他向司南喊,他這麼大一個明星拿著這麼一個湯匙在這裏挖雪像話嗎,“你不覺得這湯匙太小了嗎?”還不如直接用手呢。
司南想了想,似乎領悟到什麼,隨即眼前一亮,“你等一下我!”
噠噠噠踩著雪跑到屋裏又跑了出來,司南拿著一個比湯匙大上幾倍的湯匙衝莫聽白樂:“這個大!”
莫聽白:“……”
最後,在湯勺和湯匙的加持下,一個半人高的雪人就這麼出現在了院子裏。
鼻子和眼睛分別用的是胡蘿卜和兩片撕碎的菜葉子,湯勺和湯匙成了雪人的左膀右臂,莫聽白的圍巾被掛在雪人歪歪扭扭的脖子上。
莫聽白看著這個抽象派的雪人,摸著自己的下巴說:“你覺不覺得這個雪人像一道菜。”
司南也站在他的旁邊學著他的姿勢,“像!”
然後他拔下雪人的右臂,在雪人肚皮上寫了幾個字:生菜燕窩燴,100美元/勺。
莫聽白嘖聲:“你這有些欺騙消費者了吧。”
司南理直氣壯,“我隻騙你一個,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勺?”
莫聽白挑眉,“買餐點送廚師香吻嗎?”
司南勾勾手指,莫聽白聽話地走到他麵前。
“這是一勺的。”
然後被莫聽白攔腰拉到身前,這時方才那兩個抱聖誕樹裝飾的小孩再次路過,看看他們的抽象雪人又看看他們,莫聽白把轉頭打招呼的司南臉掰正,然後將兩人連著羽絨服的帽子扣上,在巨大帽簷的遮蓋下再次吻上去。
“多來幾勺。”
……
莫聽白不是個懶散的人,但和司南在一起的每一秒鍾都恨不得是在臥室裏繾綣,但這是聖誕節前夕,司南說,在家裏度過的話,會被耶穌責怪的。
莫聽白才懶得管什麼耶穌不耶穌,他又不是他的神,管不了他的命運。
不過司南是。
所以他們還是出了門。
他們在街上閑逛,在沒有人認識的城市裏牽手接吻,在這些時候,莫聽白又覺得出一下門也許是個好主意,他喜歡別人看向他們時認可的笑,他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渴望被別人認可。
倫敦幾個熱鬧的街頭會有一些表演者,有個街頭歌手隨機挑選路人合唱,正擠到人群裏準備看熱鬧的司南被遞了話筒到自己麵前,他忙擺手用英文說自己唱得不好,歌手嬉笑著勸他:“不要害羞,唱得不好也沒有關係的。”
司南偏頭看了看莫聽白,後者聳了下肩,司南接過話筒來,用堪比原唱的聲音唱出了《真愛至上》裏的被替換成聖誕歌的《love actually》。
然後在街頭歌手目瞪口呆下交還了麥克風,人群也在起哄鼓掌,最後不知道誰喊了句莫聽白的名字,他們才牽著手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