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演唱會結束時, 場館裏綻放起特效做的煙花,慶祝他們從團體畢業,正式從獨立的個體再次獨立。
莫聽白在台下和司南一同望著場上的煙花, 告訴他這個環節是要許願的。
司南便十分認真地閉上眼睛,虔誠地喃喃了一句什麼。
“許的什麼願望?”莫聽白問他。
司南彎著唇,“說出來就不靈了。”
莫聽白挑眉, 司南又笑了,“不過我的可以告訴你。”
他湊到他的耳邊,“我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所以我祈禱, 你的願望也可以實現。”
“那你想知道我許的是什麼嗎?”
司南看著他, 莫聽白把他的頭輕輕擺在自己的肩窩,然後側頭一下一下輕輕啄著他的眼睛。
“托你的福, 我的願望也實現了。”
……
結束後,麥娛老板麥離包了個餐廳給他們慶祝, 百多個幕後人員歡欣鼓舞,嚷著要大吃一頓。麥離自己沒到場,囑咐新經紀人照顧好獨白五個。
演唱會一散場, 新經紀人找遍了後台,卻怎麼都沒有找到他們幾個, 打電話全部關機。
他對開場時被邀請上台的幸運觀眾(秦喧的說法)十分感興趣,隻台下驚鴻一瞥,以他近十年的造星經驗, 就深覺這位幸運觀眾一定是個可造之材。
他才來麥娛不久, 急需這樣一個作品來證明自己。
原本想趁著聚餐的時候把這位幸運觀眾也請過來,想來能來看解散演唱會的也定是獨白的鐵粉,趁著獨白幾人都在, 還可以推波助瀾一下。
沒想到這一散場,不僅獨白五人不見了,這位觀眾也找不到去了哪裏。
而此刻,新經紀人找得心急火燎的五人和那位“幸運觀眾”正趁著夜色“出逃”至別墅中。
這是他們在別墅的最後一夜,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賀深見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搬了出去。
餘下布局倒和從前沒什麼變動,幾天後師弟團就要拎包入住,他們把所有自費添置的東西都留了下來。
想著也許某天回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點以前的痕跡。
但現在不必了,心心念念的那位,此刻正和他們在屋頂一起喝著酒,享受著璀璨星空下寂靜的夜色。
他們把樓下的沙發也抬了上來,廢了好大的力氣,往上搬的時候,樓梯角落裏還被風揚起了沒有掃幹淨的塑料泡沫,圓滾滾地跟著他們一起爬上了樓。
看到這個的時候,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曾幾何時,他們可是見了這種東西都忍不住鼻酸的。
那場分離是真的浩浩蕩蕩。
隻有莫聽白別開了眼,看見這個東西,隻會讓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無比的不真實。
沙發搬了上來,但他們喝著喝著還是坐到了鋪在地上的毯子上,橫七豎八,毫不顧忌形象,和舞台上的矜貴颯爽判若兩人。
他們聊天聊地,聊著所有沒有營養的事情,好久都沒有說起真正想問的話題。
在所有人還是進入天旋地轉的暈乎乎狀態的時候,酒量很好的原司南和酒量很差所以一直喝的都是飲料的司南碰了下杯。
“我看到你給我留的便條了。”原司南說。
司南嘬了一口橙汁,在口中咂摸兩下,發出一聲滿足的“啊”,“我也看到你的歌詞本了。”
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裏麵是他謄寫下來的詞曲。
原司南驚訝接過,一下又一下翻著,愛不釋手。
他其實可以差不多背下,但抵不住被人記掛著的心意讓他覺得究極暖心,他一直都知道麵前是個用美好都形容不盡的人,但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時刻,還記得把他的歌詞本一並帶回。
“我是不是一直沒有正式和你說一聲謝謝。”原司南看著麵前這張和他有著三分相似,但好看得像是世間不存在的臉,即使對著鏡子看了將近一年,每次看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被驚訝一次。
“謝謝你。”原司南鄭重其事地說,把杯子碰了下司南的,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你早就說過了。”司南喝了口橙汁,微笑說。
原司南有些疑惑,司南又說:“在你給我的家人們做飯,對每個身邊人好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也謝謝你,謝謝過去的是你。”
他抬手和原司南輕輕碰了一下,兩個玻璃杯發出一道愉悅的“嗆”聲。
杯中酒盡,原司南轉身去拿酒瓶,又隨口問:“你是怎麼過來的?還會走嗎?我聽說,你是因為身體原因才回去的。”
這個問題問出,旁邊幾雙裝作酩酊的耳朵一並提了起來。
司南說了畫夏的劇情安排和給他的選項,又說:“你們都沒看連載的漫畫嗎?”
目光一掃過去,那幾個豎耳聆聽的人瞬間做賊心虛似的收回了目光,慌亂相視,誰也不去回答問題。
他們一直沒敢去看,感覺隻要是去看了,就是承認司南真的走了,並且在另一個世界裏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