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潮像是開了靈智,見兩次都被擊退,忽的化作十幾把稍小的大劍,向李逢春飛去。陳興周此時已經看破劍潮的攻殺陣,知道任由它變換形態也是萬變不離其中,這次的陣眼離得稍遠,板磚怕是夠不著,於是摘弓搭箭,一支祝融箭向空中射去。
劍潮學得聰明,見又是陣眼被攻擊,未等全部展開,便收攏回來飛向高空。李逢春趁著間隙連忙衝入穀底,剛伸手抽出聖皇之劍,還未及插回,高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炸雷!
一道由長劍組成的電蛇撕裂了半邊天空,蔓延而下,比真正的雷電還要快上三分。陳興周此時來不及阻擋,隻能拚命的將聖級板磚拋出,希望能夠略微阻止這道閃電。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李逢春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連插回長劍的姿勢都沒變,就被聚合成閃電的長劍釘在了地上,片刻長劍紛紛飛起,在空中列隊後回歸藏劍池。
李逢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陳興周趕去過查看,見他身體已被刺得稀爛,氣絕身亡了。沐逢雨哭喊著從坡頂衝了下來,撲倒在師弟的屍體上痛哭,眾人在一旁也覺陣陣心酸。
“這是劍霹靂!”一直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童健這時開口說道:“依靠別人的護持終究還是不行。”
陳興周默然的看著童健,他突然覺得這個高深莫測的家夥有點冷血。童健像是讀懂了他的心思,接著說道:“沒有人能夠救他,除了他自己。如果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對抗劍潮,那麼藏劍池可以允許你隨意取走任何劍,甚至所有劍。”
陳興周知道童健說的是對的,可此時卻沒心情做更多的探討,他撿起那柄聖皇之劍,查看一番,隨手將它插回藏劍池。
童健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最大的心願是做宗主,他以為做了宗主便是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其實權利與義務是對等的。作為宗門之主不光擁有權力,還有守護宗門的義務,守護宗門上下的安全、守護仙道的傳承。我猜想他的知己劍應該是兩把,除了這把聖皇之劍外,還有這把守護之劍。”說著一抬手,藏劍池中飛出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劍落在陳興周手中。
沐逢雨此時情緒激動,泣不成聲,他突然衝向童健大聲喊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知己劍可以不止一把?”陳興周伸手攔住他,也靜靜的看著童健。
童健平靜地回答道:“我適才也不知道,隻是揣測他的知己劍是兩把!”
方伯淺此時恢複了一些,走過來攬住沐逢雨的肩膀道:“走吧,沐兄,咱們去安葬了你師弟!”
“屍體你們帶不走,死於藏劍池的修士都是藏劍池的戰利品,強行帶走屍體隻會再一次激起劍潮!”童健緩緩地說道。
沐逢雨再次發狂似的衝到童健麵前:“為什麼!為什麼人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
“這是規則!”童健沒有受沐逢雨情緒的影響,已經平靜地說道。
陳興周走過來摟住沐逢雨的肩膀,向童健施禮問道:“童道友,您精通藏劍池的規則,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帶走屍體?”
童健猶豫著說道:“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過,我猜想隻要能夠承受劍潮的攻擊,帶著屍體走到坡頂上,劍潮就會褪去。不過屍體不能放入儲物類法寶當中,屍體憑空消失,劍潮會炸變的,那場景太恐怖,你們應付不了。”
陳興周沉吟半晌,李逢春雖然不是自己人,畢竟是一起進入藏劍池的同伴。現在客死他鄉,若將他的屍體留在這裏,這種事陳興周做不出來。但劍潮確實恐怖,雖然他已經找到了劍潮大陣的破綻,可也不能保證李逢春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心裏激烈鬥爭之下,他對方伯淺說道:“伯淺,你再休息一會兒,等靈氣恢複了,咱倆帶屍體離開!”說著遞給方伯淺一枚紫靈髓。方伯淺也不多言,接過紫靈髓席地而坐運法汲取其中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