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沒有耐心,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你小子別給我賣關子。”
那夥計疼得哎呀一聲,隻得老老實實地稟報,“那人今兒一大早都能做起來,還喝了一大碗粥呢。”
“果真?”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原來是掌櫃的和山羊胡子坐診大夫。
“真的,我親眼瞧見的。我還說是我們掌櫃的派我去看看還用藥嗎?”那夥計賊機靈,不忘給掌櫃的臉上貼金。
掌櫃的一雙老鼠眼果然亮了,“做得好。”賞了那夥計一吊錢。
於是安樂坊很快掛出了牌子,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瘟疫。
果然,到了下半晌,就有人抬著門板來了,坐診大夫一看那症狀,跟昨兒那人一摸一樣,就大膽開了顧蕊的方子。掌櫃的獅子大開口,診金硬是要了十兩。
幸虧那家子還能拿得出,於是掌櫃的吩咐夥計熬了藥,又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灌下去,那人到晚飯時就好轉了。
掌櫃的大喜,撮著牙花子笑得合不攏嘴,“那小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奇方,改日還得找他套幾個出來。”
又看著夥計擦洗地上撒的藥汁,皺眉道,“也不知道那鶴嘴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有個夥計忙獻殷勤,“等那混小子下次賣藥,隨便給他幾個銅子,跟他換那個鶴嘴壺。”
掌櫃的深以為然,正打算這麼辦呢。
卻說顧蕊回到家裏之後,就趕緊去灶上熬藥,又加了幾樣自己曬幹的藥,一家子每人都喝了,這才鬆口氣。
第二日,她就把大頭瘟這事兒給忘了。這病來勢洶洶,傳染得很快,既然一家子過了一夜都沒事,那就沒事了。
於是,她又開始忙活起來,卻不去捉小龍蝦了,隻上山去摘野花椒和紫蘇,隻要有芳香氣味的藥草她都來者不拒。
反正她賺錢的門路多。
忙活了大半天,正午時和陸淩風下得山來,就見家裏來了幾個人,顯然不是牛角窪村的。
顧蕊仔細一看,卻是昨兒抬門板的幾個漢子,不僅他們,還有那個奄奄一息差點兒死掉的大頭瘟患者。
他坐在家裏陸淩風打的長凳上,有說有笑的,差點兒把顧蕊給看花眼,這好得也太快了吧?
她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還真見效啊。
陸淩風也萬萬沒想到顧蕊的藥又如此神效,心想著日後問問顧蕊能不能獻給朝廷,就見那病人聽見動靜轉頭看見了他們,頓時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來。
“恩人,活菩薩啊。”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漢子,這會子竟然哭得涕淚交加地奔上來,激動得就要去抱顧蕊。
顧仲書也沒想到這人會激動成這樣,想提醒又不知從何說起,眼睜睜看著那人撲向顧蕊。
顧蕊嚇了一大跳,她一個女兒身,怎能跟這漢子摟摟抱抱的?這可不是個女人能隨便被人抱得時代啊。
她往後微微一錯身子,想躲開那漢子,無奈那漢子速度快,力氣大,一把抓住她的手就不鬆,旋即就要把顧蕊給摟進懷裏。
陸淩風眼波一閃,使了個巧勁兒,把顧蕊拉到身後,正好投進那漢子的懷抱。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擁抱到了一起!
顧蕊看著這畫風,莫名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