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顧連翰淡淡的呢喃著這四個字,唇角緩緩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楊超楠垂下眉眼,就在他沉默的時候,顧連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楊超月回來了?”
楊超楠抬眸,眼底的驚詫便這樣毫無掩飾的落在了顧連翰的眼底。
他臉上的神情漸漸的冷了下來。
下一刻,他突然重重的一腳踢出,楊超楠整個人被踢出了好遠,身上傳來劇痛,可他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跟在顧連翰身邊許久,所有人都知曉他的性子。
從他做這件事開始,他就知道,遲早會被知道。
“先生,我隻是為了讓喬小姐和顧連城分開,所以你讓我定製婚紗的時候,我做了另外一套一模一樣的,剛好,小月的身形完全與喬薑一樣。”
“所以,這就是你傷害她的理由?”
楊超楠垂下頭,默認了這件事。
顧連翰看著他,全身散發出塵了危險的訊息。
“誰讓你動她的?”
楊超楠知道他說的是誰。
隻是,隻有傷到顧夫人,才會讓顧連城誤會喬薑,從而,離間倆人的感情。
正在這個時候,楊超月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一身黑衣,黑發,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她來到顧連翰身邊,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哥哥的錯,我來替他扛!”
“小月!”
楊超楠低吼出聲,“出去。”
楊超月靜靜的站在一側,就連目光也不曾落在他身上分毫。
顧連翰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神情冷漠的看著楊超楠,許久之後,他菲薄的唇瓣低低的吐出一個音節,“滾。”
聞言,楊超楠和楊超月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這說明,先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
……
第二天,喬薑還沒有睡醒,手機就響了起來。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已經出太陽了。
一旁的手機還在響著,而哈士奇正坐在床邊看著她。
見她醒來,它嚎叫了一聲。
眉頭輕蹙了一下,她拿過手機摁下了接聽鍵,“什麼事兒?”
“你還在睡麼?”葉菱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算了算了,你下午過來就行了,總警司吩咐,下午所有人把自己吃飯的東西帶來。”
“知道了。”皺了皺眉頭,她掛掉了電話。
“二嫂,你醒了?”
顧淺淺輕輕的推開門,露出一個腦袋。
瞧著她,喬薑腦袋有一瞬間的當機。
她這才注意到,這個環境不是醫院。
把她的疑惑收進眼底,顧淺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我才知道你到醫院輸液了,我就順便把你帶回來了。”
喬薑:“……”
她居然睡到被人搬到家都沒有發現?
看來,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她揉了揉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和顧淺淺吃了飯,換了衣服,臨走的時候,她還去廚房找了一套碗筷,用袋子裝好之後帶去了警務司。
顧淺淺雖然不解她這操作是為了什麼,但也沒有多問。
二嫂最近和二哥鬧得好像挺不愉快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喬薑慢條斯理的去警務司,反正她都遲到了,全勤獎已經沒有了,怎麼都無所謂了。
等她去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瞧著冷冷清清的警務司,她眨了眨眼睛。
人呢?
正在這個時候,葉菱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快到四樓的大堂來,你幹什麼又遲到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麼?”
抿了抿唇瓣,她隻好又朝著電梯口走去。
當她去到四樓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人。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今日,好像是兩年一次考核的日子。
她默默的來到葉菱身邊坐下。
見她出現,葉菱這才鬆了一口氣,“你現在是越發的膨脹了,雖然總警司是你的老公,可今天是考核的日子,你還遲到。”
聞言,她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老公,他配麼?”
葉菱:“……”
她摸了摸鼻子,默默的扯開了話題。
“今日的考核是抽查式的,總警司親自來了,所有科室的人都有,所以密密麻麻的,很多人,其餘的後幾輪抽查,估計也就下周吧。”
喬薑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顧連城。
隻見男人一身正裝,清寒嚴肅的坐在那,儼然形成了一道風景。
她眉頭輕皺一下,移開了視線。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大堂裏響了起來。
“這裏有一具白骨,哪位法醫來檢查一下,並推斷出它的死亡時間。”
考核官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葉菱歎息一聲,“我來吧。”
他點了那人點了點頭,“你們吃飯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聞言,喬薑默不作聲的將袋子裏的碗筷拿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往桌上一放。
“……”瞧著她擺在桌上的碗筷,葉菱當時便震驚了。
她讓她帶上吃飯的東西?
她這帶的都是些什麼,這個女人是大腦短路了還是怎麼說?
整個大堂了出現了一瞬間的近乎詭異的安靜,然後,一陣爆笑聲便響了起來。
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葉菱第一次覺得,跟她認識,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情。
考核官的麵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那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無能之人。
喬薑隨意瞥了一眼,卻發現各個部門帶的東西都不一樣。
甚至,葉菱和幾個法醫帶的都是一係列解剖工具。
她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不悅。
整日花裏花哨的,解剖工具就解剖刀工具,非要說什麼吃飯的東西!
這不是故意讓人誤會麼?
顧連城冷硬的臉部線條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跡。
他垂下眼眸,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底悄無聲息的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考核官一陣搖頭歎息,“真是攪屎棍!”
隨著他一句話落下,整個大堂裏爆出一陣大笑。
喬薑靜默無聲的看著他,而後,一臉無辜的看向葉菱。
“我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好意思嘲笑我呢?我好歹是根棍,而他們,是屎。”
葉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