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薑從噩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鍾了。
她從穿上坐了起來,胡亂的揉了揉腦袋。
不管過去多久,她還是沒有辦法走出那個疼痛蝕骨的噩夢。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經常被那長大火折磨的痛不欲生。
下了床,她拖著渾身是汗的身子往外走去。
出了房門她才意外的發現樓下的燈還亮著。
眉頭皺了皺,她大步走了下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男人孤身一人坐在角落裏。
她眉頭輕蹙了一下,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要成仙麼?
“顧連城!”頭頂忽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瞬間就打亂了他的思緒
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抬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用鼻子冷漠的哼出一聲,“嗯。”
瞧著這冷漠的態度,喬薑臉上閃過一抹不解。
這個男人先前不是還好好的麼?
這是又怎麼了?
炫目的燈光照耀而下,將他整個人襯托得詭譎到讓人眼神迷離。
那種細細地,淺淺地,滴落在盛著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
喬薑拉過椅子在他跟前坐了下來。
男人一語不發,隻是麵無表情看著她。
倆人靜默無言的對視著。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而且,這個男人有些奇怪。
一段詭異的靜默之後,她才幹巴巴的開口,“顧連城,你在喝酒麼?”
聞言,男人冷豔高貴的瞥了她一眼:“不明顯麼?”
隨著一句話落下,又是一陣詭異的靜默。
有的時候,喬薑都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
他一雙黑眸灼灼的看著她,那雙黝黑的眸子裏盛著一抹難言的複雜。
喬薑抿了抿唇瓣,將他全身上下掃了一遍,這才說道:“那什麼,你這件新浴袍真好看。”
顧連城:“……”
顧連城一言不發的盯著她,那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看的叫人有些莫名的尷尬。
他整個人從裏到外深深的透出一股矜貴清冷的氣息。
看著男人此刻的模樣,喬薑竟然感覺到詞窮。
她隻是睡了一覺,還沒到天亮,他這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你做夢了?”
靜默中,男人冷貴的嗓音緩緩響起,終於打破了沉默。
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夢裏……是什麼?”一句話,男人問的有些艱澀,有些沉重。
想到那個夢境,喬薑眸色暗了幾分。
她夢到了爸爸還在,她還是衛雪,一家人其樂融融,至於何溪哲,她會忽略的。
於是,她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仿佛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夢裏人來人往,繁花似錦。”
“繁花似錦……”男人低低的呢喃著這個詞,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他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酒,而後,仰頭喝下,近乎發泄一般。
喬薑:“……”
“咳!”喬薑輕咳一聲,沒話找話,“你這個新拖鞋真好看,非常襯你。”
聞言,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腳上的拖鞋,淡淡的吐出一句,“這是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