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幹裂的嘴唇,隻覺口渴,我掙紮著從床上下來,看到屋內的桌上有茶壺水杯,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倒了杯水,發現茶水是冰冷的。
也沒法講究那麼多,我將一杯茶水一口喝了進去,也不解渴,幹脆抱著茶壺,把半壺冷茶全都喝光了。
這才覺得人舒服了些,有了氣力,發現自己身上已換上了粗布的棉襖,一直裹著的貂裘已不見蹤影。
屋內的門窗都是緊閉的,我想要打開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可窗戶是推不開的,我又去推門,門卻從外麵猛然開了。
我愣愣地看著門外站著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精瘦的身形,黝黑的皮膚。
他也在望著我,上下打量我。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已入奴籍,被慕容權賞給了手下的將領。
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就是那個接受賞賜的將領,張慶明。
在滄月時,在明烈身邊,時常聽大臣向他奏報時會提到這個名字,張慶明是慕容權手下的一員猛將,驍勇善戰,以一敵十。
所到之處攻城略地,還經常愛殺降,不是什麼善類。
我雖明知作為一個罪奴,被慕容權賜給了他會有什麼後果,可我還是會恐懼,不由向後連退了幾步。
李慶明邁開步子,走進屋內,一步步逼近我,神色不明地道:“我全家人都死在五年前,明烈攻破我南汝都城的那個夜晚,隻有我獨活了下來。”
從他的語氣裏,我能感受到他對明烈刻骨的仇恨。
“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我已經退無可退,後背緊緊貼著牆。
他一笑,說道:“當滄月士兵的刀劍刺向我時,是我娘子擋在了我的前麵,那時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那刀劍刺穿了我們倆,可惜劍鋒還不夠長,沒刺穿我的心髒,我僥幸活了下來,可我的娘子就......”
我怔怔地望著他,看到他眼眶瞬間紅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都城被破的可怕夜晚,我也曾身在其中,城中火光衝天,四處冒著濃煙,帶火的無數箭矢從天而降,四散的百姓,哭喊的孩童。
以及還在與敵軍殊死奮戰的都城守衛軍,原先繁華的都城,轉眼間淪為了修羅戰場。
“她很愛你,是個好娘子。”我小心地說道。
他笑了一笑,清瘦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滑至我的頸項,驟然緊緊扼住了我的咽喉。
“明烈的寵妃果然國色天香。”他另一隻手已發力將我的衣帶扯開,“你說他若知道他的寵妃成了我的奴婢會如何?”
我臉上已全無血色,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對上他那雙充滿殺機的眼睛。
在絕望中喘不過氣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我身子也軟綿無法自己支撐。
張慶明鬆開了扼住我喉嚨的手,將癱軟的我抱起來時,還在道:“今日我便要嚐嚐你這妖媚有什麼好的。”
我任憑他擺布,已完全被黑暗籠罩,隻是腦子裏還清晰浮現著那個白衣少年挺拔的身姿......
少年對我溫柔地笑道:“我願娶你為妻,護你一生,惟願與你一人白首。”
如今的我早已是殘軀敗體,也隻配這樣的結局。
騎在我身上這個同樣和慕容權一樣懷著刻骨仇恨的男人,終於扯開了我身上所有的衣褲,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