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奏道:“當株連全族。”
病已深吸一口氣道:“好!你們辦你們的事,朕去趟椒房殿。”
病已急匆匆來到椒房殿,隻見成君跪在地上哭道:“臣妾聽說霍禹謀反,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霍家,臣妾知道,霍禹膽小如鼠,既無謀略又無膽識,不可能謀反。”
病已冷冷道:“他們已經全部被拿下了。”
成君道:“如果真是這樣,能不能留我母親一條性命。”
病已道:“她必須死,霍家的人都得死。”
成君大哭道:“為什麼,為什麼!”
病已突然轉過身來,抽出手中的劍,直直地抵在成君的脖子上,吼道:“你還在裝不知道!”那把劍有些泛黑,正是平君當年送的“病已之劍”。
成君道:“知道什麼?臣妾真的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
病已道:“就是你那惡毒的阿母叫人毒死的平君。”
成君一下癱倒在地,驚恐道:“不,我真的不知道。”
“還裝什麼!”病已把劍狠狠地往前一戳,刺破了成君的脖頸,鮮血緩緩流出來。
成君哭道:“陛下,您殺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那這是什麼!你要毒死誰”平君從懷中掏出一半鮮豔的果子,正是被采薇接下的西域毒果。
成君驚道:“陛下,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都是我這個婢女采薇幹的!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我什麼都不管了,就想你看在愛過我的份上,給霍家留一條生路吧。”
病已舉著劍,良久,“嗬”了一聲又把劍抽回來,道:“朕,從來沒有愛過你。”
成君抱著病已的腿道:“不,不,你那麼疼我,難道都是在騙我嗎!”
病已也沒有完全在騙她,如果成君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病已肯定會深深愛她,但她偏偏是霍家的女兒,因為她平君才沒了命,因此無論如何不能愛他,冷冷道:“對,我最愛的隻有平君,她死了,我就要為她報仇!”
成君道:“那,我生不了孩子,是不是也是你故意的?”
病已道:“你說的對,霍家太顯貴,我和平君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我不能讓你生孩子,否則,憑你霍家的勢力,奭兒怎麼當得上太子。在我知道平君被害的真相後,更不可能讓你生孩子。”
成君不再說什麼,眼神迷離,反應遲鈍,竟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起來道:“母親害我不淺,害我不淺!為什麼老天這樣對我!”
病已不再看她,大吼一聲:“傳召。”
弘恭跑進來,大聲讀到:“霍皇後陰謀毒害太子,即刻廢黜,遷往上林苑昭台宮居住,永不得出宮門。”
這天,東市刑場密密麻麻擠滿了被殺和看熱鬧的人。廷尉當眾宣布了霍家罪狀,霍禹隨即被腰斬,霍顯、霍氏中人及攀附霍氏的數十家兩千餘人全部被當眾處死。
病已和彭祖悄悄來到平君墓前,那棵合歡已經亭亭如蓋,病已在平君墓前擺上她最喜歡吃的烤串,顫抖著撫摸合歡樹哭道:“平君,我為你報仇了,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