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一聽,龔遂又這樣勸說,便很不愉快,自討了個沒趣,沒想到一個夢也能扯到昌邑去,便道:“罷了罷了,你回去吧,朕自有主張。”
“陛下!”龔遂好不容易見了一次劉賀,準備死諫一次。劉賀一看這架勢,連忙叫人把龔遂拖了出去。
劉賀覺得渾身難受,便叫太醫看了,說是外感寒邪,飲食所傷,情誌不暢,但是劉賀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亂吃,也沒有受寒,莫非有人下了毒?便道:“朕累了,要睡。”說罷便又躺下了,卻並不是真的睡。
過了一會兒,劉賀果然看到有人影影綽綽的好像在靠近他,便繼續假寐,還發出呼聲,隻見那人竟拿著短劍走到了自己跟前,劉賀登時從床頭上拔出寶劍,一劍刺出,隻見那人應聲倒地,原來是個宮女,手中拿的也不是什麼劍,而是一個巾帕。其他的宮人都嚇得大叫。劉賀道:“朕看的真切,這人竟敢刺殺朕,被朕及時發現,快叫人把她拉出去埋了,朕不再深究此事。”便有幾個昌邑的武士進來,用布袋把宮女包了起來拖出去了。
貓兒就站在寢殿外麵,看的真切,就跟在後麵看到了埋人的地方,連忙溜出去,把此事告訴了霍光。霍光連聲稱好,叫他繼續看著。
第二天,劉賀帶了昌邑群臣覲見太後,說立後的事情。太後聽了道:“茲事體大,陛下可先與大將軍商議,哀家並無意見。”
劉賀本來看太後不過是一個毛丫頭,想逼她把這件事答應了,就硬著口氣道:“後宮之事,太後定奪即可,不是他們做臣子的需要參與的。”
太後聽了很是害怕,不自覺聲音有些顫抖道:“哀家身子不適,陛下請回吧。”
劉賀惱了,一甩袖子便走了。回到溫室殿罵道:“弄我一個木偶罷了,還弄了一個木偶坐在東宮,朕要立誰為皇後,還要誰恩準嗎!”
龔遂恰巧在那裏,奏道:“陛下切莫胡言亂語!這裏沒有木偶,東宮也沒有。立後大事,由太後恩準,這本來也是祖製,太後雖然年輕,但絕不可越過太後。”
劉賀聽了,大為不悅道:“朕要廢除大司馬頭銜,把大將軍改為左右而將軍,這不違背祖製吧!”
龔遂大驚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其他人趁機道:“這是好事,大司馬本是虛職,沒有極負盛名之人可以不必設的,早該廢了。”
龔遂哭道:“陛下,江山未穩,先動輔政大臣,大凶啊!”
劉賀道:“龔師傅總是拿這一套虛無縹緲的吉凶之論來教訓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才是大凶!”
龔遂道:“魚也有翻身的時候,可它需要水啊!現在大將軍就是陛下的水,怎能自絕於大將軍!陛下要大禍臨頭啊!”
劉賀知道龔遂的脾氣,便閉口不言,任憑龔遂哭去。其他的人都道龔遂不識時務,有人道:“要是沒了霍家,您說不定能官拜九卿,何必自找不痛快!”
龔遂癡笑道:“要是真那樣的話,怕是諸位九卿沒做成,腦袋就先搬家了!”那人自討了個晦氣,一甩袖子不說話了。
貓兒又一五一十的將這些話告訴了霍光。此外,又有霍家幾個互不認識的密探也紛紛來告訴霍光,劉賀所言非常危險,霍光笑道:“豎子!敢與老夫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