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跑路之前(3 / 3)

沒想到這郭逸居然軟硬不吃,一副死扛到底的摸樣,不但三家字號照常開門營業,連田達等人也是見過一次就不再見了。

田達便時而到他這裏來吵鬧了,要他即刻把郭逸等人抓起來。逼他投獻產業。

蠢貨!呂易忠聽了他的“高見”心裏暗暗罵道。但是自己也很無奈――這個“蠢貨”對自己指手畫腳,自己還得陪著笑臉。

把人抓起來很容易――他關照南海縣一聲就是了。但是一人抓起來了,產業就要入官發賣,還投獻個屁。至於入官發賣之後鹿死誰手就是另外一件事了。田國丈到底遠在北京城。不見得人人能買賬。

不管呂易忠如何的解釋,田達始終逼著他不放――他到底不過一介奴才,不過是依仗著國丈的勢力狐假虎威而已,在廣州城裏並無一點勢力可言。當官的隻要推脫敷衍就很難辦事。

呂易忠原本還想繼續敷衍他,沒想到此人居然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久聞紫明樓的裴莉秀是位澳洲來的絕色女子,此次要姓郭的投獻產業之外,這個女子也要一起獻給國丈大人。”

呂易忠哭笑不得,怎麼又看上人家的小妾了。這裴莉秀他也見過多次,已經是二十四五的女子,長得雖算精致,到底粗壯了些。就那身高便比一般男子高出許多來。這樣的蠻夷女人田國丈怎麼會有興趣?不會是這個田達自己想要吧。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正在參讚軍務,居然還要替一個奴才搶女人出謀劃策。呂易忠的心裏產生了極大的厭惡感。

真是荒謬絕倫!

他原想敷衍一番再哄他回去。忽然又想到:抓郭逸固然不行――一抓人就得產業沒官,抓他的小妾卻沒有關係,不管什麼罪名扣一個抓回來,來個殺雞儆猴,逼得郭逸自己來投獻。

至於最後裴莉秀是不是會物歸原主,這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此事容易,都在我身上。”呂易忠滿口答應。

“當真?”田達最近被他哄得多次,對他的信用很不放心。

“當真。”呂易忠點頭,“三天之後,我自然將人交給你。你有了這小美人,還怕那勞什子郭逸不乖乖的雙上獻上產業?這可是他的心頭肉。”

“好!就信你這回。”田達一拍桌子,“三天後我來這裏提人。”他冷笑一聲,“呂讚畫,你可不要食言啊,”

呂易忠打發走了田達,馬上在書房裏提筆寫了一張手條:

“著即將紫明樓郭門裴氏莉秀拿到,南海縣知道!”下麵手書了花押。

他等墨跡稍幹,就叫來一個仆人,命他送到南海縣衙門去。

這天晚上,春柳正在後門上照看――現在紫明樓的人手已經大為減少,她不得不自己來照看後門,等候交通員的信息。嚴茂達、張信等人已經全部轉入地下了。但是彼此之間的聯絡一日也沒有中斷過。消息全部是由交通員送來的。

交通員是化妝成挑擔賣零食的小販,他從不進門。春柳知道這個小販每天晚上都會經過這裏,但是有沒有信息要傳送卻要看他的擔子上的風車。插在左麵就沒有消息,若是插再右麵,她就要去買點吃得,順便把秘信帶回來交給裴莉秀。

小販剛剛過去。春柳正要關了門睡覺,忽然一個黑影從牆根掩了過來。春柳是經過培訓得,當即往門後跳了一步,用暗號叫了一聲。

“天幹物燥!”

暗號即是識別來人的信號,也是提醒守在門後和後院裏的保衛人員注意有人逼近。

來人卻並不回應暗號,直直的闖到門上來了。也不管門即將要關上,直接把腳伸了進來。

“莫關門!”來人急急得叫道。

“是誰?”春柳問道。

“我是――吳――”來人趕緊將臉上的眼紗摘了下來。

“是您?!”春柳差點叫了出來――這不是吳芝香麼?她趕緊打暗號讓保衛人員不要出動。

這位吳芝香是紫明樓的常客、熟客。經常來裴莉秀這裏獻殷勤,而且還在紫明樓的櫃上存了一大筆銀子取息。不過自從半個月前他突然帶人來提走存銀之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了。

“您這是怎麼了?”春柳驚魂未定:這位官宦人家的子弟,還是個秀才,深更半夜的穿著這麼一身衣服偷偷摸摸的來訪做什麼?

“裴小姐在麼?”他連氣也不喘一口就問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PS:

眼紗是明代的一種服飾,類似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