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娘就算是再傻也聽出了不對了,見跟兒子在一起的那個所謂的貴客被抓了,現在兒子也眼看著要被捉走,便心裏著了慌,急忙拽住了施太醫的胳膊,對著謝良成防備的問:“你想怎麼樣?!我兒子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她像是母雞護崽一般把施太醫緊緊的護在身後,分毫不讓的抿著唇:“你們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什麼事都是我幹的,跟我兒子沒有關係!你們不許抓他!”
謝良成停下腳來,看了施太醫一眼,施太醫立即就明白了,他急忙拉了拉母親的袖子,朝著她輕輕的搖頭,然後便深深的看了施太太一眼:“求你,求你!”
施太太全然還是懵的,到了現在聽見了施太醫的話才算是有了動作,她僵硬的點了點頭,上去拉開了施老娘:“你別添亂了!屋子裏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收拾呢......”一麵卻看著施太醫,靜靜的吸了口氣才道:“你放心,我就算是自己餓死,也不會讓你老娘有什麼不好的!”
施老娘還在罵罵咧咧,她才不要兒媳婦表功,可是現在她也的確是沒了法子,隻好聲嘶力竭的拍著大腿哭。
施太醫卻放心多了,他是知道施太太的為人的,施太太這個人雖然是刀子嘴,可是卻是豆腐心,要說她答應了的事,就決計不會變,有了施太太照顧,不管怎麼樣,以後他心裏也更放心一些。
謝良成麵無表情的看著人將施太醫一左一右的架在了中間,沉默著回了鄭王府。
鄭王府的燈火徹夜通明,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官差,鄭王深夜不顧宵禁,叫了順天府的人抓人,這是大事,很多人都是來探聽消息的。
鄭王卻並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寶哥兒身上,施太醫已經說了他對寶哥兒做的手腳,連下手方位和輕重也說了,老大夫和孔供奉等人便都忙著研究寶哥兒的藥到底該如何開,該如何能恢複得更好一些。
討論了很久,鄭王和鄭王妃一字不差的聽在耳朵裏,知道兒子的身體怕是很難恢複到從前了,情緒便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鄭王妃,她已經暈過去了一次,這次醒過來之後便一直守在寶哥兒身邊寸步不肯離開,聽見了孔供奉說不管怎麼樣,性命是無憂的時候,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又聽說寶哥兒的身體是恢複不了了,又覺得出離的憤怒。
謝良成進來說了抓住人之後,鄭王妃才咬牙切齒又茫然的問:“董成器是誰?!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這麼陰毒,要來殺我的孩子?!”
鄭王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鄭王妃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