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太醫這回是徹底慌了,聽孔供奉這番話,分明就是真的認定他是害寶哥兒了,而且還有那個手藝人作證,這是最要命的,因為那個手藝人的確是去過他家,到時候那些人一旦有了懷疑,再查他的異狀就很容易了。
他不由得軟下了聲氣:“不是,我沒有做這樣的事,孔先生您誤會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再說了,這孩子的心疾哪裏是能被人控製的?我怎麼有這份本事呢?”
孔供奉呸了一聲:“沒有法子?我已經查過了,一十年之前在安徽替人診治,也出現過這樣病狀的孩子,也是突然就犯了心疾,是被你治好的,你就是憑著這個案子,而揚名安徽的......”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總是籍籍無名,家裏日子很難過,他連媳婦兒都娶不到,隻好出此下策,將一個在別院休養的孩子給弄傷了,又替他治好......
施太醫心裏的恐懼終於蔓延出來,心防也被攻破,猛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先生,我也是一時糊塗,您放過我罷,我還年輕,我家裏還有老娘要供養,我媳婦兒還懷了身孕......”
孔供奉心裏更加覺得厭惡和不齒,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施太醫,冷冷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知道害怕,為什麼還要故技重施?難道你不知道謀害宗室是個什麼罪過?!”
施太醫全然崩潰了:“我也是一時糊塗罷了,我以為......”
以為這樣偏門的病不會有那麼多人知道,而且沒有多少人會往太醫有問題的方向去想的,誰會去懷疑大夫呢?
孔供奉心知肚明:“你不是一時糊塗,你分明是精明過頭罷了,這回要不是我們碰巧發現,我猜你現在就要再來一次了罷?難道你不知道嬰兒的身體有多弱?你這樣按下去,他還有命在嗎?!”
施太醫心裏亂的很,像是麵前有無數隻的蚊子在飛在叫,他的頭暈的厲害,想到什麼又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膝行著朝著孔供奉過去:“先生,我是一時糊塗,您饒了我這遭......不然我就沒命了.....”
孔供奉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他問:“這麼說,你就是承認你做了這個事,害了世子了?”
這裏又沒有別人,先穩住孔供奉,先讓他不要嚷嚷出去,不然的話,才真是完了,施太醫想也不想的點頭:“是我的不是,是我豬油蒙了心,活該死了......”
這就是承認了,孔供奉嗬了一聲:“你求我有什麼用?事到如今,你該求的是王爺和王妃,是郡主,隻有她們才能決定你到底是死還是不死。”
他說完,原本寂靜的房間裏頭忽然憑空出現了幾個人,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施太醫被驚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震驚至極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孔供奉,顯然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呆在原地像是一直被嚇傻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