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
鄭王就皺起眉頭來。
衛老太太看他那樣,忍不住便笑了:“人是沒來,可是心卻是在這兒的,巴巴的總是往這裏送東西,一天總也要叫人來個幾趟送東西的。”
鄭王便又釋然,想起當初自己求娶明魚幼的時候,也是這樣,按照規矩不能見麵,便想盡法子的要見一見,實在不能見,那也是要想辦法讓她知道心意的,便朝衛老太太道:“他這幾天去了一趟房山,房山那邊因為下雨,死了二十幾個人,又牽連出了衛所千戶霸占軍屯地的事來…..他是去處置這件事了。”
衛老太太便恍然大悟,看了衛安一眼:“怪道呢,我說怎麼隻是叫人來送東西,他原也不是這麼守規矩的人,原來是出了事了,那他回來了沒有?”
鄭王搖頭,眉間隱有憂色:“這事兒牽扯繁多,哪裏是那麼容易的呢,恐怕還得耽擱一陣子。”
衛老太太聞言,神情也不免有些凝重,坐直了身子道:“可是如今距離婚期僅僅隻有半月了,他若是不能按時回來,那這婚禮豈不是又要推遲?”
一次推遲還能說是因為當時朝廷屢有大事,兩次推遲也能說得過去,可是若是這回竟然又要延後,那恐怕天底下的人都要覺得這門婚事原本便不詳了。
鄭王知道她擔心,也沒有細說,隻是說也未必就要推遲,隻是可能會麻煩些罷了,又說沈琛自己是個極有分寸的孩子,他若是說事情可以解決,便一定可以解決的話。
可是衛老太太卻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自來即將要改朝換代的時候,時局便最不穩,人心也就越發的浮動。
沈琛若是真的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麻煩而暫時不能脫身也就罷了,如果是因為陷入了其中而不能抉擇,那事情才真是糟糕。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沒把自己的憂色太露出來,怕衛安更加擔心,便附和鄭王的話說:“王爺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又讓人去通知二夫人重新擬定菜單,自己跟鄭王說起了之前給衛安買地的事。
衛安靜靜的在旁邊聽,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她知道鄭王和衛老太太都不希望她擔心,她也就表現的完全不擔心的模樣,以免到時候讓兩位長輩又跟著懸心。
正說著,鄭王笑著說衛老太太的地買的好,又跟衛老太太商量著身邊有沒有可用的人可以陪嫁過去給衛安當莊頭,從這個說到那個,說了好一陣,就聽見外頭有人掀了簾子進來。
是翡翠進來了,她行了禮,便朝著衛老太太和鄭王稟報說是鄭王府來人了,正在外麵候著,說是要請鄭王回去。
衛老太太笑看了鄭王一眼:“原想留王爺用飯的,現在看來也是不必了,那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還是早些回去吧,也免得王妃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