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嚐了一口,發現牛肉鮮嫩卻又有嚼勁,醬料也調製得很是精心特別,便忍不住稱讚:“怪不得大家都說三元樓的牛肉是一絕,的確是很特別。”
至於沈琛說的常出來走動,她全當沈琛是在說胡話了。
大周的規矩雖然不算森嚴,女子也不是一生都非得鎖在深宅大院裏,可是叫貴族婦人成天在外頭跑,四處的酒樓都吃遍,這怎麼可能?
沈琛又笑著替她夾旁邊的鹵牛肉,正說這話,便聽見底下一陣喧嘩。
衛安忍不住側頭,便從打開的窗戶裏頭看見底下堂中擺了台子,有人陸陸續續的抱了琵琶等樂器上台,便問沈琛:“這是做什麼?”
“京城大些的酒樓,如今都流行這個,到了時候便有人上台唱上一段或演上一段,說是助興,其實吵鬧的很。”沈琛皺了皺眉:“三元樓從前是不弄這些的,也不知最近怎麼也跟著學了這些花樣。”
這也不難理解,既然大家都是這樣的,那三元樓這樣招攬生意也是尋常啊,衛安側頭若有所思,見底下的台子已經擺好了,樂工們都已經準備就緒,開始唱戲,便轉頭道:“這是在唱折子戲啊。”
隻唱一段,高潮都在其中了,衛安聽了幾句,見是唱養娘辛苦養大孩子,孩子卻不孝順,中了狀元卻虐待繼母,不奉養繼母,與媳婦單開一府的故事,便皺起了眉頭。
總覺得好像是在意有所指似地。
沈琛也同樣察覺出來了,正要說話,便聽見敲門聲響,小二在外頭恭敬的說是有位客人找,問他們是不是叫進來。
衛安看了沈琛一眼,這個時候,誰會來找?不是應當都過元宵去了嗎?
沈琛也有些意外,聽見外頭漢帛的聲音,說是林三少來了,才唔了一聲:“請人進來罷。”
怪不得外頭的小二要過來了,他們這些大酒樓裏頭的小二最是精明狡猾了,明明他都已經囑咐過不許別人打擾了,原來是林三少這樣的人物,難怪他們要來稟報。
門打開,林三少難得的穿了一身常服,霜白色繡了雲紋的直身長袍,叫他平白少了平時的肅殺之氣,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和。
連沈琛都嘖了一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消息也夠靈通的,我就想帶著安安出來單獨吃頓飯,也被你找著了。”
林三少和衛安見了禮,在旁邊打橫坐下,瞥了他一眼便道:“正好在對麵,瞧見你了,就過來打個招呼。”
沈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真在對麵敞開的窗戶裏瞧見了笑嘻嘻看過來的應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