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至極。
蔣家父子以為能一手遮天呢,還妄想著要捧楚景遷和楚景盟上位好徹底得盡好處,世上哪裏有這麼好的事?
他們以為好處隻能被他們蔣家父子占盡嗎?
隆慶帝是老了,蔣家父子能給自己找後路,他們當然也能給自己找後路。
楚景盟跟楚景遷算什麼?
不過是剛從圈禁的地方放出來的兩個廢人罷了,有什麼本事?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隆慶帝跟蔣家父子得到的,一旦蔣家父子倒了,誰還能把他們扶起來?他們又哪裏能撐得起來呢?
臨江王就不同了,這可是真的年富力強的,才是真正的眾望所歸。
現在聽見陳禦史這麼說,他一是尊重陳禦史是臨江王的姻親,二是覺得陳禦史的確是個有幾分機靈的,便問他:“怎麼說?”
其實隆慶帝對蔣家父子已經厭惡至極了,之所以要他們審這個案子,也不過是想要徹底把蔣家父子的勢力連根拔除,好給臨江王送一份大禮罷了。
他覺得這些罪證已經做的夠明顯了,反正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陳禦史摸了摸胡子微笑搖頭:“不是這樣,你將蔣家父子寫的這樣貪得無厭,還說他們陷害忠良,那豈不是在罵聖上識人不清?還是要放和緩些,蔣家父子的罪狀天下皆知,不必多說,不如再給他添一樁能夠一錘定音,也叫聖上不擔責任,畢竟,聖上總是沒錯的,也不會有錯。”
徐安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可不是麼,他怎麼忘了,隆慶帝是個不能聽壞話的性子,要是把他形容得如此無能容易聽信別人,到時候又叫隆慶帝心裏不舒服,又橫生波折,那便不好了。
哪怕隆慶帝不去找臨江王的麻煩呢,給他們這些人小鞋穿,那也是夠嗆的。
他恍然大悟,急忙道:“是了,是了,還是您見多識廣,一針見血,我險些就犯了大錯了。”
陳禦史笑了笑:“隻是經曆的事情多了些,因此才格外的多了些擔心罷了,這也是我的一點愚見罷了。”
正說著,外頭便有人來求見陳禦史,陳禦史點了頭叫人進來,才發現是自家的長隨,忍不住便愣了愣。
長隨跪著給陳禦史磕頭,帶著哭腔大聲的喊了一聲老爺:“老爺!夫人帶著姑娘和少爺回來了,已經到了京城,管家這幾天每天都去碼頭上等著,就怕錯過了,今天終於接到了,管家讓我來跟您說一聲,請您今天早些回家,夫人和姑娘少爺等著呢!”
徐安英滿麵是笑的給他道喜:“總算是苦盡甘來了,恭喜恭喜啊!”
陳禦史也跟著笑起來,重重的鬆了口氣,語氣溫和的吩咐長隨:“你就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知道了,今天一定早些回去陪他們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