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殺人(2 / 2)

陳禦史應了一聲是,恭敬的接過了之前的話題:“臣接到了杜子玲的一封絕筆信.....信上所書內容....臣不敢說,臣當時接到了信,實在不知如何反應,又不敢信卻又不敢不信,很快杜子玲便死了,臣便實在沒有不信的道理,想著要請聖上親眼看一看這封信,也好做出決斷,誰知道卻又陸續接到了臣的家人出事的消息......”

他說著,眼眶都紅了,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委屈都說了出來:“臣出了事不要緊,可是罪實在不該牽涉到臣的家人身上。蔣家父子之倒行逆施,實在是過分至極......”

蔣子寧已經被他的話驚住了,沒料到從杜子玲開始就已經是一步棋。

那麼這麼說來,杜子玲出來求情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蠢,也不是所謂的替尊師求情,而是一步絕妙的好棋,一步等著他們走上來,落進圈套的棋。

他被這樣的念頭嚇住,目光複雜又驚恐的看著麵前的沈琛,一時竟沒有打斷他的話。

陳禦史便緊跟著說了下去:“臣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誰知道,事情到這裏竟然還沒有完,臣都已經如同喪家之犬了,可是蔣家父子卻還是步步緊逼,想必是因為得知了密信的存在,他們竟然對臣起了殺心......”

蔣子寧登時暴怒,終於抓住了什麼,指著他道:“你胡說!對你下手的根本不是我,已經查明了是楚景盟跟楚景遷,你連對你動手的人都不清楚,竟然就荒謬的指證我,實在是可笑至極!”

可是他說完便後悔了,因為陳禦史看著他,詭異的笑了起來,緊跟著便道:“這有什麼稀奇?之前對臣家眷下手的,便是楚景盟跟楚景遷,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投靠了你,是你們手底下辦事的鷹犬,你們說什麼,他們便做什麼,對你們言聽計從。你們要我死,當然不必自己動手,他們自然想搶著表忠心。”

蔣子寧愣住了,看著麵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卻又有些恍然大悟。

原來殺招是在這裏。

杜子玲還有這些事,看似散亂沒有重心,可是原來連接在一起,全部都是朝著他們來的,一件一件,合在一起就成了懸在他們頭上的那把刀。

他們心甘情願的入了這個甕,一點一點的,中了沈琛他們的詭計,無形中犯了隆慶帝的大忌。

隆慶帝沒有管蔣子寧是如何的害怕驚恐,臉上的笑有說不出的陰沉,等到陳禦史話音剛落,便問:“有何憑證?”

這就已經是信了的意思了,不然不會有此一問。

沈琛這個局設置的如此精妙,竟然講究到了這個份上,在細節上下足了功夫,一點一點的讓他們上鉤。

殺杜子玲,罰陳禦史,讓楚景盟跟楚景遷出麵......

沈琛的心機深沉至此!他竟還能隱忍至此,此子當真實在是可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