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盟和楚景遷忍耐著沒有說話,看著沈琛,等他繼續說下去。
沈琛似乎受到了鼓勵,一氣嗬成的道:“我不是亂說,我手裏已經有了證據。”他說著壓低了聲音:“林三少跟我是至交好友,他偷偷的告訴了陳禦史他家人出事的消息,陳禦史特地拖林三少帶了密信給我的,說是他知道蔣子寧和蔣鬆文的許多陰私事,還知道這回蔣子寧刻意慫恿底下的官員送禮誣陷我父王.....”
楚景盟的眉心都重重的跳了跳。
果真如同沈琛說的這樣,事情被掀開了,到時候頭一個沒好果子吃的是蔣子寧沒錯,可是到時候他們兩個卻也沒有好下場了。
誰讓他們為了給蔣家遞投名狀,已經髒了手。
想到這裏,楚景遷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住的抖,已經不再舉筷,好半響才道:“你說的這些,都沒有真憑實據.....”
“所以要你們在聖上跟前說說好話。”沈琛急忙吸了口氣站起來:“隻要你們說動了聖上,聖上起疑要見陳禦史,那自然事情就能有轉圜的餘地了,陳禦史一定能說服聖上的,到時候聖上下令一查,事情不就有眉目了嗎?”
楚景盟搖頭,看著沈琛,忽而想起什麼似地,聲音有些尖銳的問他:“你怎麼不叫三少去?三少可比我們有臉麵的多。”
他終究頭腦還是好用,雖然被關了這麼兩年,卻不是傻子,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
論親疏論遠近,沈琛實在不應該求到他們這裏來。
沈琛眯了眯眼睛,抿唇歎氣:“三少如今已經不如往常了,因為替我們說話,三少也吃了不少掛落,他的話,聖上如今總以為是被我們蠱惑了的話,不肯聽了。可你們卻不同......”
這倒是真的,因為維護衛家,林三少確實被隆慶帝斥責了幾句,隆慶帝也是好意,覺得這個小舅子心腸太好,不許他管衛家和臨江王府的事、
楚景遷心頭的疑慮消去,彼此和楚景盟看了一眼,心裏頭就有了決定。
陳禦史從前也當了這麼多年的閣老,又在蔣子寧手底下辦事,說不得他手裏還真的有些什麼,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穩住沈琛,把這件事報給蔣子寧和蔣鬆文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就得防患於未然,如果沒有,也就知道這是沈琛在胡唚,並沒什麼損失。
他們兩個敷衍著答應了下來,送走了沈琛,便等著時機,讓人去蔣家的別莊走了一趟。
漢帛出了門跟著沈琛進了鳳凰台,便忍不住問他:“侯爺,這法子管用不管用啊?要是他們倆自己去幹呢?”
沈琛上了二樓,先讓管事的送了這幾天的信上來,聞言就轉頭看著他:“你先讓人緊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裏,見了誰,接下來的事,接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