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仿佛是為了印證董成器的這番猜測,不久之後,一向無人問津的晉王府的兩個之前已經被廢為庶人的公子竟被召進了宮。
隆慶帝對著他們很是噓寒問暖了一陣,還督促內侍省不能薄待了他們,又感歎說是晉王拋妻棄子,犯下的罪孽原本不當叫他們兩個當兒子的承受。
楚景盟和楚景遷跪在地上哭了好一陣,對著隆慶帝訴衷腸。
一副上慈下孝的場景。
仿佛是嗅到了什麼風向,原本乏人問津的兩個庶人很是風光了起來。
隆慶帝先是時常召他們進宮說話,而後便更是吩咐內侍省留了他們的位子,準備叫他們進宮參加小年的宴會。
為著這個,朝廷很是起了一陣風波。
大家都開始摸不著隆慶帝的心思了,要知道,現在隆慶帝分明是有意在抬舉楚景盟跟楚景遷,可是在這之前,隆慶帝可都是隻對臨江王和楚景吾沈琛另眼相待的。
這番動作在別人看來都極有深意。
在沈琛和衛安看來,那就更是了。
藍禾上來替衛安倒了一杯茶,輕輕在她身後對著玉清眨了眨眼睛,便跟玉清一起退下去了,留他們兩個人自在說話。
沈琛就朝衛安招了招手。
衛安卻不肯動,看了他一眼歎氣:“聖上還是對王爺和我們起了疑心了。”
她不肯動,沈琛就幹脆上前坐在她身邊,見她喝完茶,才接話:“蔣鬆文雖然不得他喜歡,可是蔣子寧卻是他從潛邸以來便能一直跟著他到現在的人,既的確是有首輔的本事,又跟他有深厚的情誼,他會受蔣子寧影響,再正常不過了。”
話是這麼說,衛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安:“蔣家跟從前的劉必平還不同,他比劉必平老謀深算的多了,要對付他,太難了。”
可是就算不想結仇也已經結仇了,再難也隻能迎難而上,沒有旁的選擇。
沈琛伸出手替衛安理順了頭發,又順勢揉了揉她的頭:“都已經這樣了,便隻能想法子了,再多難關都過來了,這個也不會例外的,別怕。”
衛安的頭發都被他弄散了,發髻上的珍珠發箍也鬆了,不由得有些惱怒的伸手捂住頭瞪他:“跟你說正事呢!”
沈琛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認識的越久,兩個人相處得越多,便不自覺的變得越來越親密起來,牽手摸頭發已經是常有的事。
沈琛做的沒什麼痕跡且不惹人嫌,衛安也就沒有察覺什麼,並不抵觸,可是她再後知後覺,也發現沈琛如今已經不止滿足於這些拉手摸頭發的小動作,他看著她的眼神同以往也越發的不同了。
這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上一世她是見過這種眼神的。
想到這裏,她的臉便不自覺的紅起來,連耳根子也燙的厲害,一把打開沈琛的手嗔了一聲:“不許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