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側妃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可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一再的覺得心浮氣躁,不知怎麼的就是忍不住心裏頭的煩躁。
一個從來不是她對手的,沒被她放在眼睛裏過的人忽然翻身了,而且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並且給了她這麼大的一個下馬威,要說她心裏不緊張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更多的卻是對失落和失望帶來的無力感。
楚景諳看出了她的情緒不對,忍了忍,低低的道:“母親,從此以後,不要再替我作主了,不管怎麼樣,兒子已經長大了。”
瑜側妃猛地抬眼看著他。
楚景諳便又麵無表情的道:“一出事,我就先把我身邊的人拘起來了,長豐長路是告訴了您我的行蹤,和翠羽的事,而長亭,他是聽了那邊的話,攛掇著我不去看您,以為您是在裝病,這一來二去,造成了兩邊都誤會了對方,才會把事情鬧的這麼嚴重。王妃分化人心的本事這樣厲害,我們往後隻能更加謹慎小心,否則走錯一步就可能是萬劫不複。”
瑜側妃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愧疚又有些惱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輸給一直瞧不起的對手。
她替兒子掖了掖被子,才出聲保證:“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母親絕不會再自作主張,不會給那邊可乘之機。”
她咬了咬牙,頓了頓,接過之前的話又冷笑道:“隻是,這個仇卻不能不報。從前還沒有撕破臉,隻是兩邊角力,可是現在王妃卻已經是等同於正麵跟我們宣戰了,若是我們這一次被打壓了就半點反擊也沒有,恐怕王妃下一次就不是離間,而是直接殺人了。”
屋子裏隻有他們母子倆,該說的話都能說,瑜側妃並沒有什麼顧忌。
楚景諳卻蹙了蹙眉:“我卻以為,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是耽誤了父王回京,誰都承擔不起這個過錯,父王不是隻有我跟楚景吾兩個兒子,其他的兒子還都老實聽話,再不濟,他要是真到了那個位子,也多的是人給他生,您看不懂這一點嗎?”
瑜側妃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卻還是覺得心裏委屈得發慌:“照你這麼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們就隻能咽下這個苦果?”
“咽不下也得咽下!”楚景諳保持著絕對的耐心:“我已經跟您說過了,這個把柄等待日後再用,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現在我們該擔心的不是如何報複,而是如何讓父王回心轉意。”
瑜側妃抿了抿唇,想了想,最終還是咽下了心裏頭的那點不甘心,接受了兒子的意見,不情不願的歎了口氣,眉頭緊皺布滿陰雲的道:“如你所說,討你父王的歡心的法子我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