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山東平叛,得去兵部述職,事情還很多。
沈琛嗯了一聲:“是要過去,不過改了時間,明天去,我就過來瞧瞧。”
楚景吾見沈琛給了見麵禮,就也跟著拿出一隻純金雕刻的鏤空圓形香囊來,撓了撓頭道:“我之前沒個準備,這個就拿著玩罷。”
他還沒有成親,加上府裏沒個女性長輩,之前送過禮就已經很難得了,現在卻又給東西,是說明親近的意思。
衛安笑了笑,也一並交給奶娘,讓奶娘小心的把孩子帶下去了,才問沈琛:“你是過來問薛長史的事嗎?”
沈琛嗯了一聲,自然的跟著衛安在她身邊坐下了:“他有沒有說出什麼新鮮的?”
“沒有。”衛安麵上的笑意淡了些,卻又並不稀奇似地,看了他一眼,認真的道:“他見到我,嘲諷了我幾句,就要尋死。”
沈琛就皺起眉頭。
衛安早就已經在雪鬆的示意之下,把薛長史的命根子拿捏住了,他現在在意的無非就是他的那個寶貝孫子。
可是薛長史竟不受這要挾。
人在絕境了,竟還能不為後輩著想?
除非,還有人拿他更加在意的事在要挾他,否則的話,他對於他這麼疼愛的孫子,怎麼可能狠得下心?
薛長史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吐露,反而就更加坐實了懷疑。
背後肯定是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所顧忌的,他才會連自己的孫子都不顧。
想到這裏,他回頭不著痕跡的借著餘光看了楚景吾一眼,在心裏微微歎氣。
如果這件事仍舊跟王妃有關,他是勢必不能再容忍了-----要是再忍下去,不知什麼時候,衛安的性命恐怕就沒有了。
他自認為沒有做什麼對不住臨江王妃的事,可是她卻總把她的不幸都歸結在他身上。
他沒有多少個心愛的人供臨江王妃這樣折騰,臨江王妃若是再不收手,要他顧念往日情分,也太難了。
楚景吾並沒有察覺,正跟衛安說:“他想死,就偏不讓他死,讓人看著他,不許他睡不給他喝水,看他能撐到幾時。”
這種讀書人他從前不知道對付過多少個,知道他們的確是骨頭硬,可是骨頭硬是一回事,嚴刑拷打他們或許能扛得住,這種不吃不睡卻沒幾個人扛得住的,再硬的骨頭撐到後來也不得不服軟了。
衛安搖了搖頭:“不必了,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來了,我就讓義兄處置他了。”
謝良成?
楚景吾哦了一聲有些驚奇:“謝良成這麼快就回京城來了嗎?他沒事吧?”
落在薛長史等人手裏,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畢竟薛長史跟衛家有深仇大恨,還把責任都記在了衛安頭上,跟衛安情同兄妹的謝良成自然就成了他們最好泄憤的對象了,這被拐走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被折騰成了什麼樣。
衛安的臉色就一點一點冷了下來,看了他一眼,才道:“昨天才到京城,剛請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