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新的人形兵器?如果是那樣的話,艾倫覺得自己也許很快就要用那個機會了。

但接著一聲熟悉的龍吟響徹峽穀,艾倫睜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中那道越來越近的紅色身影,因為戰爭而被壓製住的情感再次運轉了起來。

“艾倫!”一個穿著戰甲的身影在龍背上揮了揮信號旗。

是周洲,艾倫立刻止住了其他人戒備的動作,“是友軍。”

然後數十條巨龍一次降落在峽穀的懸崖上,為首的紅龍愉快的向艾倫擺頭打了個招呼,是同樣好久不見的雷恩。

周洲緩緩的從懸崖上降落,收起法杖,他走到了艾倫的麵前,取掉頭盔,他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還好沒來晚。”即使是有些麵癱的周洲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巨龍一直都在埃姆壁壘前線,這次為什麼過來了。”雖然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戰場的變化更重要。

周洲沒有說話,而是笑著問:“你猜。”

相比之前,他真的變得開朗一些了,應該也經曆了很多事情。

“肯定是好消息吧。”

“精靈母樹第二形態被激活,subman被趕到埃姆壁壘之外了。”這句話周洲用了魔法傳聲,不僅所有的反擊軍小隊能聽見,遠處的敵人估計也能聽到,“這裏是subman留下的最後一個大型培育基地,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數月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艾倫才感覺握著重劍的手已經很酸了。

周洲走上前,擁抱住了艾倫。

他就這樣依靠著這個曾經消瘦的小法師,捏了捏發酸的鼻子,艾倫輕輕錘了對方一下,“什麼叫交給你了,這裏的地形,和基地的分布你都知道嗎。”

周洲笑著抓住他的手,“不是還有你嗎。”

接下來的緊張順利的不可思議,困擾了他們幾個月的培育基地在巨龍的襲擊下不堪一擊,那些不怕死不怕痛的怪物,因為曾經都是大家的夥伴,所以在最初的戰場上給反擊軍帶來了不少麻煩,現在,因為subman潰逃的意誌,這些怪物也大大受到了削弱。

不僅僅是周洲帶來的這個好消息,光是巨龍的來臨就已經打擊了對方的意誌。

打掃戰場,埋葬曾經的夥伴,這片綠樹叢生的峽穀在戰爭過後變得殘破而荒蕪。

艾倫看到有些精靈撫摸著被燒毀的樹根,等戰爭結束之後,這裏就會完全恢複原樣了吧。

夜晚大家就暫時駐紮在離山穀不遠的平原上,曾經的法斯特小隊這時候才有時間坐下來。

圍著篝火,三人都被蒙上一層暖色,雷恩雖然還是一幅桀驁不馴的樣子,但眼神明顯沉穩了好多,“就差夏佐。”

這句話讓氣氛一下子沉默了。

“你們有過他的消息嗎?”艾倫看似不經意的問。

雷恩搖搖頭,“幾個月前收到過他準備參戰的消息,後來就沒有聯絡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艾倫的表情,“我以為也會在這裏見到他。”

“也許回到精靈駐地就有消息了。”周洲立刻緩和著氣氛。

“也許吧。”艾倫低頭笑了一下,看著篝火微微出神。

“這個時候就不要想那個家夥掃興了,他是絕對不會有事的。”雷恩搭住了艾倫的肩膀,“這個時候就該喝點酒開心一下。”

“你竟然還敢喝……”

“好啊!”艾倫解開重劍,從腰側拿出獸皮袋,“喝酒需要什麼理由。”海藍色的眼眸染上一層暖色笑意。

雷恩和周洲似乎愣了一下,這條魚以前可是很少喝酒的。

“怎麼?連人魚的酒量都害怕。”在軍隊混了有一段時間了,艾倫笑起來的樣子似乎也帶著絲痞氣。

在場最不能激的大概就是小紅龍了,一臉深沉的拍了拍艾倫的肩膀,然後扭頭就離開了,沒多久就搬了個箱子過來了。

“原來你拚著也要帶來的是這個東西?”周洲簡直無語極了。

這些艾倫也稍微動搖了一點,沒想到有人比他還瘋。

“很少有人敢在我麵前挑釁了。”雷恩微微勾起嘴角,看起來對自己的酒量非常自信。

“嗯,挑釁過你的人都不想再挑釁一次了。”周洲麵無表情的吐槽。

“哼,當然。”雷恩似乎單純把他的話理解成認同,很開心的咧嘴笑了一下,“來吧,為再次相逢而幹杯。”

艾倫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來表示,滑入喉嚨中的酒仿佛能夠消弭滿身的疲憊,他露出了這半年來第一個毫無陰霾的微笑。

如果他也在就好了,艾倫從心底期望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