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原來是這樣……
屠蘇蘇頓時覺得自己早上的心態多少確實是有點飄。
【看來咱們在成功找到主人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是啊?
屠蘇蘇有些興奮地看手上的單子,雖是應和了千帆,但腦子裏想的卻是……若能通過這次比試去到小謝的甲字班,不就能每天和小謝一道上課了?
【你是不是又在想男人。】
“咳咳。”屠蘇蘇下意識咳嗽一下,抬頭看了看自己沒有引來什麼視線,這才回千帆:【你這樣想,就算是以小謝為動力,我也是在幫你找主人啊,殊途同歸嘛。】
【油嘴滑舌。】
據千帆說,似乎她得了淩華鑒之後,就連千帆能遛彎的範圍也變大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瞧見開陽宗長什麼樣了?】
【那倒也沒有。】
千帆不知是不是想轉移話題,很快就著她手上的表單問她想參加哪樣。
這還用問,當然是武技了,她從小打下來的底子終於能發揮一點用處了。
謝琦今日進課室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些許不同。
雖然還是沒有人與他講話,但他能時不時感受到微妙的視線。
整個朝華學館,含金量最高的大概就是甲字班的學生,想要進入甲字班,不光要拿到淩華鑒被證明是有修行資格的人,更要在武技、經綸、醫毒亦或玄師四個方麵之一有出眾的天賦。
是以,大家的眼光也很高,自然是誰也瞧不起誰。
不過他並不太在意這樣的視線,若說剛剛生病時,他多少還會不適應,現在卻已經習慣了。
“恭喜你啊,回歸第一。”
謝琦動作一頓,抬頭看過去,便見寶藍衣衫的少年回頭衝他微微一笑。
是崔明川。
他能感覺到對方這麼一搭訕,四周更多了一些看過來的目光。
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破冰。
好像是整個甲字班以某種微妙的方式重新承認了他的存在。
然而謝琦沒什麼表情,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我說你到現在都沒吸取教訓?”
謝琦聞言依舊沒開口,崔明川卻是接著方才的話嘮叨起來:“你給我個好臉色會怎麼樣?雖然我也迫於壓力沒跟你說話,但到底也沒跟著落井下石吧。知道你那個之後為什麼這麼慘麼?還不是之前脾氣太臭。”
他這話說的沒錯,不管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從前謝琦穩居第一的時候,崔明川作為崔家的同輩,明裏暗裏多少有些和他爭鋒的意思,不過他的確也沒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情,甚至還在某些時候幫過他兩三次。
“多謝。”到底他也隻憋出了這倆個字。
“噗。”崔明川在他對麵笑起來:“果然,謝琦還是謝琦。”
他這話說的有幾分意味深長,謝琦卻有些不想再理會。
說到底,他現在又覺得自己這個紅榜第一有些無味起來。如今這樣的氛圍,倒是讓他莫名回憶起自己剛剛生病時那次再回到甲字班的情形。
少年人要麵子,他一開始還想強撐著來上課,仿佛硬是要顯出一副自己沒有被打倒的樣子。
然而不過第一日,他便因為突然病發課中直接暈倒在課室外頭,他尤記得,倒在地上無力起身時,周邊影影綽綽走過去許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走過來幫他。
是清秋後來到了,才將他扶起來。
那日他摔的狠,頭暈也疼,卻不會再有比那些隱約的冷然目光更讓他刻骨銘心的東西。
自那日起,他便已經知道這朝華學館的規矩。
他突然……很想見到她。
謝琦抿了抿唇,側眸便看見清秋送來的大食盒,裏頭裝了好幾碗糖水。
他想起那夜裏屠蘇蘇同他說過的話。
【若下次再碰到清秋不在身邊,你就叫我嘛,大聲叫,我肯定就來了?
謝琦睫毛顫了顫。
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而且這是在課室,如何才能大聲叫她的名字?
然而直至下課,他也沒有徹底摁滅心底那點異樣的火花。
最後沒忍住,謝琦輕輕歎了口氣。
他承認了,他有些想她。
既如此,便提著那些糖水去找她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謝琦做了決定,便自己推著輪椅向外,然而他甫一出門,便見清秋立在門側,神色有些嚴峻。
“少爺,夫人派人說,今晚要回老宅吃飯,要您現在就回。”
這話像是一盆冰水,澆熄了謝琦心裏那點火苗。
聞言,他的麵色也不由自主沉了下來,半晌到底把那大食盒放到膝上,冷淡道:“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