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擂台上,陸生的表情並不算豐富。不過,他內心多少還是有些糾結的。他想知道自己在擂台上是不是真的會遇到君墨淺或者白展陌。
這兩個人,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惹得起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仍是沒有退路。
陸生掃視了一下擂台之下,發現並沒有人準備上場了,心底好歹是鬆了一口氣。
在這種高手不往上走的時間,陸生還是有一定的信心自己大抵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就算是君墨淺或是白展陌上場,自己直接下去不就行了?
想是這麼想,倒時候是不是真的能這麼做,又是另一種說法了。誰都知道,想到的事情和事實總歸都是有著些許差距的。
沈紅衣在不遠處的茶攤坐著,並沒有說什麼話,反而是一臉安靜的看著擂台上的陸生。她自然是知道陸生會同意和自己合作,一方麵是生意上的往來,一方麵是看在了空空門的麵子上。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自己把握了他太多在乎的人的性命。
沈紅衣這個人雖然不喜歡隨意動手,但也不是個會輕易手軟的人。很顯然,她雖然覺得動手這件事非常的麻煩,但如果是為了省去更大的麻煩而動手,她倒是很樂見的。
比試直至落日西斜,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了擂台上的陸生,一人站著。他微微仰了仰頭,似乎是想說什麼話,可又最終無從說起,隻得苦笑了一聲。
陸生腳尖輕點,便從擂台上飛身而下,往茶攤走去。他一步一步向著沈紅衣靠近,然後又和她相錯而過。
沈紅衣微微勾了勾唇角,這個陸生,是在怪自己的意思麼?
“墨淺,明日陸生還會比試麼?”迎著夜色,溫孤翊柒揚了揚眉問起坐在自己身邊的君墨淺。她將目光投向對方,眸中盡是笑意,聲音也頗為柔和,“他今兒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陸生的比試雖贏的不算艱難,但這一天下來,也比了太多場,倒是定然會有些疲乏。故而溫孤翊柒才會說他今兒費了不少力氣。
君墨淺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定然是會的,若是隻有今日,倒是真不知道他是什麼個意思了。”
“許是本來就沒什麼意思。”溫孤翊柒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又想窗外望了一眼,低笑一聲,“你想,本來有桃花公子就定然沒他陸生什麼事了。”說著還聳了聳肩,表示這件事是陸生力不從心的。
君墨淺也順著溫孤翊柒的眼神往窗外望了一眼,但見陸生正和沈紅衣擦身而過,兩人沒有對話,甚至未曾對視。發現這點,君墨淺不禁搖了搖頭,淺淺的笑了起來。
溫孤翊柒自然是知道君墨淺在笑什麼,卻也是眼中均是笑意,望向君墨淺,“你瞧這兩人真是有趣,這瀘縣裏大抵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陸生來瀘縣是被人叫來的吧?”這話中的笑意滿滿的溢了出來,就像是這麼好笑的事情還是有史以來少見的一樣。
君墨淺點點頭,輕聲應了一聲之後才緩緩開口,“的確,陸生的芙蘭山莊本就不需要寒潭玉,這麼莫名其妙的來到瀘縣,很難讓人認為是他自個兒需要寒潭玉。”
溫孤翊柒起身,含笑道,“怕是沈紅衣自個兒都沒有想好怎麼說明這件事,還真是難為了陸生了。”這話雖是在為陸生說話,但說到底還是調侃。
君墨淺也是一聲輕笑,“沈紅衣本就自在慣了,定然是不會去理會這理由的。”這話堪堪說出口,就自個兒笑了起來,“說起來,這沈紅衣的性子倒是和百裏有些相似的。”
溫孤翊柒楞了一下,想來是不曾想過君墨淺會忽然從沈紅衣跳到去說百裏聆空。她仔細想了想百裏聆空平日裏的處事,倒是的確有幾分相似,便笑了笑點點頭。
落日已然西斜,擂台上既然已經沒有了人,自然看戲的人也就散去了。他們今日能看到陸生在這擂台上對戰了一天,倒也真真是飽了眼福了。
比之先前沈紅衣找來的兩個人,這陸生的水準可是高了不少。更值得一提的是,今日上台和陸生對戰的,怕是本就不是衝著寒潭玉去的,而是衝著陸生這個人去的。
陸生雖然在武林中的位置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但,也正是他的出場,算是改變了先前的做戲的格局了。也就是說,直到此刻,采蓮比武才算是真正的開始了。
“看來,明日開始就會有不少人上擂台了。”溫孤翊柒一想到明日會有一天的好戲看,就不禁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