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憶不多思考, 立馬點頭。今天不僅解約了,還找到了工作,沈總挺大方的吧, 跟錢華榮一樣大方。
沈洲看著顧長衣的休閑服,忽然道:“我帶你去買幾套正式的衣服。”
語氣自然而然, 沒有任何思考成分在。
顧常憶挑眉,露出受寵若驚的受用表情, 眼神清澈到讓人不忍心撤回這句話。
沈洲默默閉上眼睛, 他這是中蠱了?
顧常憶很喜歡買衣服的, 沈總是第一個給他買男裝的大好人, 他會好好給他當秘書的:“請問沈總日常居住地是?我先租個房子。”
沈洲:“包吃包住。”
沈洲心裏默念著“榨幹顧常憶的剩餘價值,必然要先開出條件吸引他, 這都是一個成熟上司的正常舉動”,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吃飽了嗎?走吧。”
給顧常憶買衣服實在是一件愉悅的事,沈洲終於明白為什麼友商的“奇x暖暖”那麼有市場。
因為顧常憶給的都是正反饋,從來都笑意盈盈, 令人產生一種他是某個換裝手遊逃出來的大美人,沈洲甚至覺得顧常憶可以試試古裝。
說不定那些花裏胡哨的影樓女裝特別適合……
沈洲停止發散的思維,讓導購量了顧常憶的身體數據, 送到總部定製幾套西裝。
顧常憶:“那我試穿的這些……”
沈洲:“西裝不能重複,這是秘書的基本素養。”
顧常憶:“這樣啊。”現在的地主兒子真是比皇子還奢侈。
沈家公司總部在s市,來b市隻是出差,當天沈洲帶著顧常憶去出版公司解約,然後直接回了s市。
出版公司籠罩著一股愁雲, 辛辛苦苦培育的大白菜,到了成熟期被上頭來人一把薅走,這是什麼悲慘世界!
特別過分, 沈總他自己監察結束退群就算了,為什麼還強製白菜退群?
對此,沈總的解釋是——他是我秘書,同進同出有什麼不對?
……
接下來一周,沈洲去國外出差,顧常憶英語不好沒有跟去,留在國內熟悉沈洲經手的業務。
一周後的某酒店開業酒會,算是沈洲帶顧常憶出席的第一個正式場合。
靛藍色的西裝,把沈總的風頭搶走一半。
很少有秘書敢壓總裁的風頭,但是顧常憶敢。
酒過三巡,顧常憶已經滿場走了一圈,和諸位大佬稱兄道弟,他麵色有些薄紅,但是眼神還清明。
沈洲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站在香檳塔邊談笑風生的顧常憶,把人叫了過來,給他一杯解酒的:“感覺怎麼樣?”
沈洲做了功課的,知道顧常憶不喜歡和人結交,上次是為了解約迫於無奈才迎合出版社。
這種紅燈綠酒的場合,想必顧常憶是不喜歡的。
顧常憶要是不習慣,沈洲善心大發地想,他還可以收留他當一個普通文員秘書,隻是年薪要低一些,多幹十年才能抵掉違約金。
顧常憶眨眨眼:“很好啊。”
沈洲皺眉:“哪裏好?”
顧常憶身上有股甜甜的酒氣:“這裏可以隨便吃喝,人才又多,講話又好聽,我超喜歡。”
沈洲:“……”
……
應酬有人擋酒,出門有人提包,談生意有人奮勇爭先,時不時有合作夥伴約著一起吃飯,指明要帶上顧常憶。
沈洲合理壓榨了顧常憶的最大價值,心裏卻越來越不得勁。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怎麼來的,直到有一天,有個大腹便便的合作方一直勸顧常憶酒,目光在顧常憶身上流連。
顧常憶恍若未覺,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意,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一杯紅酒,笑意盈盈。
“來,再走一杯!”
顧常憶:“好。”
沈洲突然伸手擋下他手邊的酒,奪過來一飲而盡,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左臂:“喝得太多了,今天到此為止。”
“沈總,生意還沒談呢——”中年人語氣露出不滿。
“合同愛簽不簽。”
沈洲握住顧常憶纖細的手腕,仿佛要宣誓主權一樣用力。
出了酒店,清新的冷風迎麵而來,顧常憶晃了晃腦袋:“怎麼不喝了?”
沈洲:“你還想喝?”
顧常憶:“不要錢,不喝白不喝。”
沈洲皺眉:“據我所知,你有很多存款。”
國內頂尖漫畫家,從業數年如果還窮困潦倒,漫畫這個行業可以消失了。
顧常憶:“唔……那可能是習慣吃白食吧。”
沈洲冷哼,他最受不了顧常憶凡是有人請吃飯,哪怕是十塊錢麻辣燙他也喜滋滋地赴約。
經常還沒到下班的點,沈洲剛想開口說一起吃飯,顧常憶已經在打電話和人確認時間地點了。
沈總總是趕不上。
提前邀約好像哪裏怪怪的,沈洲隻是想一起下班一起吃個便飯罷了。
顧常憶被酒氣侵襲的眸子黑亮濕潤,轉得有些慢,他慢慢打量沈洲:“像老板你這樣的,固定帶我吃喝,順便辦了正經事,那就是雙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