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往裏麵飛。
露西利亞跟在後麵。
“你好像很了解這裏?”
“並不是。”球球拍打翅膀的頻率加快了,尾巴甩動,十分不爽的模樣。
“隻是人類的模式都差不多,特別喜歡物以類聚,如果你摸對了群體中的一個,就能輕易猜到另一個。”
“那麼你摸準的是誰?”
球球沉默片刻,在思考。
“不是我。”
這回答也太簡短了。
露西利亞懷疑球球又在應付自己。
很多房間都有身份認證,那種高科技裝置堅定不移守護著一道道門,完全不給露西利亞進去的機會,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傑森會那麼放心大膽,讓她這隻還算是來路不明的滴水獸在洞穴裏到處亂逛。
不能去的地方壓根去不了。
最後他們來到廚房。
“吃點什麼?”露西利亞問球球。
球球正窩在糖罐子上麵,抖著翅膀將自己團好,尾巴也精致的卷在身體底部,聞言抬起腦袋那頭,問:“什麼?”
“我可以試試看做飯。人要吃飯的,對吧?你要麼?”
吃飯、喝水、睡覺,這些事情露西利亞都記得。
“給我弄點酒吧。”
酒?
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酒”是什麼,手卻伸到了一邊,滑過櫃台,向上,找到了不知道哪個家夥放置的酒瓶。
各種各樣的,有的還挺有品。
露西利亞不知道自己是根據什麼在判斷,但她確實能分辨好壞,也知道哪一種能讓球球更容易入口。
冰塊,酒水,搖晃。
唰啦啦的聲音在耳膜深處反複激蕩。
“我們認識很久了?”露西利亞一邊搖酒一邊問。
她今天已經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卻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實際上她還有更多的問題,比如自己的視力,比如自己到底是不是滴水獸。
球球能感覺到露西利亞的疑問。
同樣的,露西利亞也能模糊的意識到球球不會回答。
這種感覺不需要感應能力,更像是一種直覺。
搖酒壺裏的“唰啦”聲越發輕盈細膩,露西利亞就知道裏麵的液體已經準備好了,拿出廣口杯,放入純水冰塊,然後將液體注入其中。
她還找到了一片薄荷做點綴。
球球撲騰到杯子邊沿,大概是懸浮著?居然沒有把杯子弄翻,低頭進去啄著液體。
露西利亞直覺自己的技術應該不差,然而球球那樣子,看上去隻想買醉。
“它進去了。”
人類的聲音響起。
露西利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傑森過來了,她沉迷搖動中冰塊碰撞金屬的聲音,完全沒有注意到人類的接近。
已經收攏翅膀將自己鑽進玻璃杯裏,並且因為越往下越狹小的杯身而被卡主,正不斷蠕動的球球就更別指望了,軟毛擦著玻璃杯壁,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尖尾巴伸出杯子外麵,來回甩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秒醉。
或者說更接近於“智商下線,拒絕思考”的狀態?
露西利亞有些拿不準球球突然間這是怎麼了,又忍不住開始思考:它是怎麼做到瞬間噸入整杯的酒,還有冰塊的?
尤其是,液體的體積大概是球球的兩倍。
而它並沒有因此放大。
都去哪裏了……?
露西利亞沒忍住,從後麵戳了一下球球,球球咕嘰叫了聲,往裏麵一拱,頓時卡的更徹底了。
看戲的傑森:“……噗。”沒忍住。
剛才還有些微妙嚴肅的氣氛蕩然無存。
“你們去了展示櫃那邊?”傑森問。
尚且不了解監控係統的露西利亞並不知道傑森為什麼會知道剛才的事情,明明那時候人類絕對沒有跟著他們。
不過她也不在意這個就是了。
“看了,特別是那條綠色的小褲褲。”
露西利亞攤開雙手。
“記憶深刻。”
傑森:……?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