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個人類差的也太多了吧!?

露西利亞下意識想要鬆手,然而對方已經順著繩槍的慣性被甩了上來。

這個人類和上一個確實不同。

他不驚訝,也沒有那種從靈魂中溢出來的惰性。攻擊似乎是這個人類的本能,他順著繩槍帶來的衝擊力,踩踏滴水獸的邊沿借力,整個人高跳而起,從比露西利亞更高的空中撲下來,試圖把露西利亞砸倒。

露西利亞愣愣的。

攻擊性很強。

但是並不需要警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但是,她就是知道。

這種戰鬥的本能就刻印在她的靈魂中,不需要專門去記得。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來吧。”

露西利亞小聲嘀咕著橫向打開了雙手,任由這個人類撲到了自己的懷裏去。

“咚——”非常結實的回聲。

□□撞擊硬牆的聲音。

人類大概能聽到更多動靜,比如他骨頭即將碎掉的聲音,或者其他什麼。但顯然這一切都在人類的意料之外,計劃外的撞擊讓人類眩暈,露西利亞看著對方失去重心,從側麵滑落,眼看要跌落到滴水獸的外側,直墜下樓。

這裏的高度……

反正對人類來說大概是致命的。

一句話都不說就攻擊確實讓她感到不愉快,可也許這裏是對方的地盤呢?攻擊一名半夜三更突然出現的入侵者,也沒什麼太大問題,何況人類沒有使用武器,也許隻是想要製服她,而非真正意義上的“攻擊”。

雖然露西利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同理,對方也沒錯。

於是她伸出手,拎住了這隻倒黴的人類。

“沒事吧?我叫露西利亞,你是?”她單手撐著膝蓋,另一手拎著人類的後腳跟,低頭問這隻搖搖晃晃的人類。

搖搖晃晃的人類還在眩暈中。

衝擊反彈導致的震蕩被凱夫拉吸收了大半,卻依然很要命,何況他跌落的時候得到了不太對勁的幫助,腦袋朝下可不是個有利於感官恢複的姿勢。

“傑森。”

常見到不需要去刻意隱藏的名字,在這個國家,順便在路上逮著人喊,差不多十個裏麵就會有一個“傑森”回頭。

頂著金屬紅頭罩的人類磨著牙,跟這隻奇怪的生物交換了名字。

“你可以叫我‘紅頭罩’。”

“現在,告訴我你tm是個什麼?”

非法降落的外星人?

魔法側?

還是什麼亞馬遜遺落在外的娃?

傑森用力的磨著牙,在晃蕩中盯住了對方。

敵意,以及許多需要打碼的髒話。

人類的靈魂中有淡薄的思念,他是過來緬懷什麼的?或者為了更好的回憶?這個高台上的滴水獸,對這名人類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不管怎麼說,自己確實踩到了對方的地盤。

露西利亞試著讓自己看起來無害一些,並把人類往上提了提,放在靠牆的位置。看著人類迅速爬起來,露西利亞這才開始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回憶著最初那個人類男性法師,以及那些話,人類法師讓她別走,可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於是,露西利亞非常誠懇的說道:“我醒來就在這裏了。”說著,她指了指腳下的滴水獸。

“也許我是一隻滴水獸?”

她帶著迷茫的微笑,在思索的同時這麼說著。

傑森盯著她。

作為一名從小跟著某隻蝙蝠偵探幹活的前任羅賓鳥,傑森自認為自己的辨認能力不差,此時讀著露西利亞的麵部表情和情緒變化,無論抱著多少懷疑,他都無法從露西利亞身上讀到謊言的味道。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傑森:

她沒有說謊。

滴水獸?

傑森看著露西利亞腳下的那隻滴水獸,仿佛還能看到當年自己蹲在這裏,啃著管家阿爾弗雷德送來的熱狗,拿著望遠鏡幫蝙蝠俠放風。

“……你是,這個?”

露西利亞眨了眨眼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