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嘉不住的點頭,怎麼忘得了。唐寧嘉自己是個獨生女,從小被唐朝和朱溫嚇唬著長大,放養的天不怕地不怕,坦白來講,在她遇到阮歆之前,從來不知道有阮歆爸媽這樣,如此重男輕女的人存在,所以她印象很是深刻。
唐寧嘉好奇,“你爸媽也去參加婚禮了?”
“怎麼可能,”阮歆不住的搖頭,“去年你懷孕的時候,鍾硯從國外回來,我們重新在一起,我跟我表弟說了一聲,我表弟最早的時候來過京市,見過鍾硯。然後表弟跟舅舅舅媽說了,我就跟鍾硯一起回了一趟老家,詳細的說了一下我們的情況。那時候我爸媽聽村裏人說了,顛顛的跑到我舅舅家,鍾硯理都沒理,我爸媽還胡攪蠻纏,就差躺地下打滾了。我舅舅舅媽覺得丟人,生怕鍾硯嫌棄我們家人,嫌棄我。”
唐寧嘉蹙了蹙眉,“你爸媽有點過分了吧,這明顯就是他們自己得不到好處,就要把你的好姻緣毀了的感覺,太可怕了。”
“可不是嘛,”阮歆點頭,“他們就是這個意思。當年我上大學也是,他們生怕我以後有本事了,隻孝順我舅舅舅媽,就想方設法的阻攔,找各種人跟我舅舅說我壞話,說我要是在大城市裏有了見識,心就野了,就該嫌棄他們了,說我舅舅要是聰明,就該給我找個人嫁了,省得到最後把我供出去,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什麼也撈不到手裏,心眼特別壞。好在我舅舅一直有主意,沒理他們的挑撥。”
“那鍾硯當時怎麼做的?”唐寧嘉著急的問了一句。
阮歆立馬坐直了身體,繪聲繪色的描述,“鍾硯臉一板,多嚇人啊,他直接給公司裏的律師打電話,當著屋裏所有人的麵,問重男輕女要把自己孩子賣掉,需要負什麼樣的責任,蹲幾年,他們沒聽完就跑了。”
唐寧嘉興奮地拍掌,“大快人心。”
“後來我爸媽托人打聽鍾硯的來曆,知道他開到我舅舅家的車,是他們奮鬥幾輩子也買不到的,態度直接就轉了,低聲下氣的,不過沒人理他們。然後我們結婚之前,我爸媽如法炮製的找了各種人去說服我舅舅,說婚禮現場沒有父母不好看,還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畢竟是我爸媽,做再多錯事也改不了血緣關係,要不然我就是大逆不道,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
阮歆回想那幾天的糟心事,還是忍不住搖頭,“我舅舅就跟鍾硯說了,鍾硯把我爸媽治服帖了,老老實實再不敢胡說八道。不過,具體怎麼做的他不告訴我,反正徹徹底底的收服了我舅舅舅媽和表弟的心,他們現在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全都找鍾硯,”阮歆嘟了嘟嘴,“他們以前都找我的,變心變得可快了。”
唐寧嘉完全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失寵了是吧,哈哈。”
她們聊得熱火朝天,外麵車上的王瓊等了一會沒等到人,下車一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姑奶奶,兩個姑奶奶,我們要去參加頒獎典禮,你們閑話起家常來了是吧?禮服早就送到了這邊,你們倒是換呀,還得化妝,時間不等人啊。”
唐寧嘉趕緊站了起來,羞愧的低下了頭,“我忘了。”
好久沒見,聊嗨了。
認錯態度倒是良好,王瓊又去看葉殊,“你趕緊的,諾諾呢,她也得換呀。”
“諾諾去幼兒園了,她爸爸去接她了,”葉殊撫著肚子起身,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估計這就回來了。”
竟然沒在家!王瓊眼前一黑,隻想暈死過去,這幾個姑奶奶,一個比一個難伺候。算了,惹不起,她深吸兩口氣,“那你倆趕緊去換衣服。”
葉殊懷孕的消息還沒對外公開過,估計到紅毯上,能直接掀起驚天波浪來。
唐寧嘉看把瓊姐氣個不輕,麻溜的抱起自己的禮服進葉殊的臥室去換了,唐寧嘉最後換了一身酒紅色的雙肩帶修身禮服,襯得身材玲瓏有致,漂亮極了。葉殊則換了一身純白色的抹胸長款魚尾裙,仙氣十足。
她出來的時候,王瓊和阮歆無論從正麵還是背麵,完全看不出她懷孕來,隻有從側麵看,才能看出肚子的隆起。
王瓊嘖嘖稱讚,“也是絕了,怪不得都說明星懷了個假孕,你再換身寬鬆點的禮服,絕對沒人猜你懷孕了。”
顧珩正帶著放學的諾諾進門,一看葉殊的樣子,直接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看著王瓊說:“這衣服是我挑的,不換。”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家要添人了。
王瓊很想回敬顧珩一個白眼,但是時間不得人,她著急的讓葉殊給諾諾把禮服換了,好趕去現場。
諾諾的衣服和葉殊的禮服都是純白色,隻不過是大裙擺,這樣一看,就是最亮眼的一對姐妹花。
王瓊顧不得欣賞了,趕緊讓所有人上車,再不走,紅毯可就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