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說不用,那就是不用,他個小助理也不作他想了。
到了五月下旬,老大的手機是一刻也不能離身了,時不時的就拿出來看兩眼。那天有會議,到了會議室老大發現手機不在身上,便讓他回辦公室拿,好巧不巧,正好有短信進來,然後他眼又不瞎,就看了個正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都已經五月底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耽擱了呀,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現在不住在宿舍了,就在家裏等你呢,這樣你一回來我就能看到你了。】
他心想老大的女人說話軟軟的,肯定是個水做的,正想著,又一條進來了。
?快點回來好不好,夜裏好黑,我好想你。】
小江覺得心都化了,真的,誰能抵得住這樣的溫柔鄉啊,真是,死了也甘願啊。
然後,小江又暗搓搓的發現了老大給姑娘的備注:小哭包。
小江實在想不到,像他老大這樣被商界大佬們冠上‘鐵石心腸’‘麻木不仁’的人,能給人起這麼個昵稱。
他裝著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回了會議室將手機遞給老大,老大第一時間打開看了看,然後嘴角的笑一瞬間蔓延開來,他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存感,好像在撫摸姑娘的臉一樣。
震驚了會議室裏的所有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覺得可能見鬼了,主位上坐著的那個人定然是被誰借屍還魂了,反正不可能是他們‘殺人如麻’的老大。
時間進了六月份,小江每天能聽到的短信提示音肉耳可聽的少了,老大的情緒也是肉眼可見的煩躁了。
平時每天二十多條,五月底變成了十條左右,現在他估摸了一下,一天下來也就五六條了吧。
有一天直到下午他都沒有聽到短信的提示音,以為老大把聲音關掉變成靜音了。
當天晚上,老大和業界有名的大佬商談事務,正談著,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老大瞬間放下手頭的資料,不管不顧的走過去拿過手機看,但是顯然,不是他想等的消息,或者是什麼垃圾短信,老大沒有控製住情緒,將手機一丟,又走了回來。
小江懂了,手機提示音還在,隻是小哭包不給他發消息了。
送走大佬,老大就訂了機票,但不是直接回京的,而是到了什麼勞什子南方小鎮洽談業務,小江哀嚎要不要這麼敬業啊,女朋友都不理你了耶,還有閑心遊山玩水呢。
接洽的這個大佬也是不好打交道,因為大佬堅持不跟不熟的人談業務,商談了兩天還沒能搞定這塊硬肉。
小鎮這幾天不太平,打架鬥毆常有的事,這天談完,難啃的大佬出去就被卷到了麻煩裏,有個刺頭的小青年拿著刀亂砍一通,眼見就砍到大佬頭上了,他家老大衝過去上演了一出轟轟烈烈的英雄救男,硬生生挨了一刀。
小江看得一清二楚,依著老大的身手,避開的同時給小刺頭一個螺旋踢不要太容易,但他猶豫了那麼兩秒,沒躲,隻掂量著讓他刺進了不太重要的位置,還巧妙的配合了力度,讓傷口沒那麼深,但看起來很嚇人。
老大的腹黑他第一千一百一十次感受徹底。
大佬痛哭流涕感激涕零啊,當場表示但凡他活著一天,他公司的業務都是老大的。小江懂了,老大使了一出苦肉計。
可是他又沒那麼懂,為了個大佬有必要嗎?他們公司不缺這一家啊。等他再明白過來老大已經在醫院裏了,他買了飯菜,老大不吃,說不是人吃的;他打來熱水等溫了給老大喝,老大不喝,問他是不是從下水道撈的,太刺鼻;聽了醫生的囑咐,他給老大按摩,老大一改虛弱的表象,飛起一腳踹他胳膊上,說一個男人怎麼就需要另一個男人給捏胳膊捏腿了。
小江福由心至,真的懂了,他狗腿的哈哈兩下,“老大,大佬一直說找個女人過來伺候你,要不我接了?”
“滾!”老大毫不留情的罵他,“少使什麼歪門邪道,不是自己的女人接什麼接。”
小江又懂了,“那要不,我給小哭包打個電話?”
老大狠狠的瞪他一眼,小江揣摩著,那一眼裏含著的意思是‘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這個稱呼你也敢喊’,小江又趕緊拍馬屁,“自己人照顧著總盡心。”
老大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哼唧一聲,縮進了被子裏。小江一看,雙手一拍,趕緊從老大的手機裏找到小哭包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這才有了這一出,就是沒想到費盡心機把人弄來,三言兩語就給弄哭了。
小江將自己的畢生所學貢獻在了姑娘身上,愣是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人哄住了。
開門進去的時候,鍾硯一看跟在小江後麵低著腦袋的阮歆,冷聲冷氣的,“走了還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