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魅惑的姿態,這懶洋洋的音調,陸庭陌是不是以為她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勾勾手指頭就被晃得五迷三道了?唐寧嘉吃不消的皺皺眉頭,順便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惡心的神經末梢都要尖叫起來,“陸總您快離我遠點,我胃不舒服。”想吐。
陸庭陌的臉色一沉再沉,也不跟她玩虛的了,他幹脆直截了當的問,“葉殊當年為什麼做開顱手術,她又為什麼跟顧珩分手?”
唐寧嘉拍著胸口的動作一頓,她驀地抬眼,直勾勾的盯著陸庭陌看了幾眼,嘴唇囁嚅了下,良久才哼唧一聲,“不清楚,我可沒陸總這麼有閑情逸致,我不愛打聽這個。”
陸庭陌剛想說話,唐寧嘉突然聽到外麵王醫生因為找不到她,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唐寧嘉連忙“哎”了一聲,對著陸庭陌招招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拜拜了陸總。”然後趕緊溜之大吉。
晚上吃完飯,唐寧嘉沒回自己家,拐了個彎回了燕樓,不過看著殊殊臉色不太好,她識趣的沒有提開顱手術的事。
葉殊沒再去想顧珩的事,她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電影拍攝中,她覺得這兩個月過的尤其累,情緒波動太大,導致她有些心力交瘁,她隻想著《沒有不散的宴席》趕緊拍完,她好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出去走走,散散心。
這天晚上睡覺前,葉殊洗完澡吹幹頭發,發現諾諾不在臥室,她出去看了眼,就見諾諾趴在客廳的沙發背上,雙手托腮盯著窗戶看個不停。
葉殊走過去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跟媽媽回去睡覺。”
“媽媽,”諾諾扭過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小嘴鼓了鼓,才說,“叔叔在樓下。”
葉殊一怔,朝下看了一眼,果真,顧珩常開的那輛白色保時捷就停在正下方。看她探頭,顧珩開了車門下來,仰著頭迎視著她的目光。
葉殊沒有一秒遲疑的將窗戶關上,轉身關了燈抱諾諾回了臥室。
諾諾小大人一般的唉聲歎氣,叔叔前幾天生病住院,今天才回到片場,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好,白白的,瘦了好多。
剛剛媽媽洗澡的時候,她在客廳玩了一會積木,奶奶關窗戶的時候說叔叔在樓下,她爬到沙發上要往下看,奶奶還不讓,說不能讓叔叔知道她也住在這裏,唉,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了。
葉殊心緒起伏不定,不明白她都把話說得這麼具體了,他怎麼又來了,陸庭陌沒把意思傳達給他嗎,他還來幹什麼?
葉殊歎了口氣,看著旁邊的諾諾學著她的樣子歎氣,不由得將她抱在懷裏,撫平她皺巴的小眉頭,“你歎什麼氣?”
“媽媽,”諾諾單手托腮,仰著單純無辜的小臉看葉殊,大眼睛裏泛著星光,“你不喜歡那個叔叔嗎?”
葉殊一怔,拍拍諾諾的腦袋,“你還小,不明白一些事,等你長大點我再告訴你,快點睡覺吧。”
第二天葉殊起的很早,下午要和邵康一起去拍攝《時苑》封麵雜誌,所以今天戲份開始的比較早,將進度趕一趕。
葉殊收拾好準備出門,正看到外婆散步回來,外婆涼涼的抬頭瞥了葉殊一眼,“和以前一樣,我下樓他打了個招呼才走,哎,現在進了九月,夜裏天又涼,總是在車裏睡覺,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啊,那臉色慘白一片。”
葉殊一邊在玄關處換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那您跟他說一聲,讓他以後別來了。”
“他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誰說話好使你自己心裏沒個數啊?”外婆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外孫女軟硬不吃的樣子,也挺頭疼。
葉殊悶不做聲。
“你不接受他你跟他說個清楚明白,別讓他這樣耗著,真把身體拖垮了,反正心疼的不是我,”外婆閑閑的靠在沙發背上瞪她一眼,“就是不知道樓下這一整夜都在車裏住著的男人,以後會是誰家的老公,誰家的孩他爸啊。”
明裏暗裏指責的語氣讓葉殊驟然轉過頭來跟外婆對視幾眼,她也是納了悶了,做錯事的是她嗎,一個個恨不能戳著她的鼻子罵。
她還要說的怎麼清楚明白?
“你還凶?”外婆倏的起身掐了掐腰,直截了當的戳破眼前這個演技精湛的影後偽裝背後的真麵目,“你要真像你一貫表現出來的這麼絕情,諾諾這個小東西就不會存在。”
看葉殊瞪過來張了張嘴,外婆哼唧兩聲,“別跟我說意外,意外還能打呢,當年讓你打你舍得嗎?我看顧珩說的沒錯,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還瞪,你再瞪?”外婆嫌棄的擺手,“趕緊走,我不想跟你說話,看著你就煩。”
被自己親外婆攆出家門,也是二十九年來頭一遭,顧珩屬實有本事!
葉殊憋了一肚子火到了片場,商如故一看她到了,先招了招手,“跟你商量個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