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景色不同,但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到顧珩、他騎單車載她回C大的時候,就這麼悠閑的騎著,穿越曆史悠久的京城。
心情好到,讓人忍不住想將時間掐斷,暫停在此刻的某一瞬間。
顧珩將單車停在了湖邊,湖泊像一顆深邃的綠寶石鑲嵌在群山之中,美的奪目。
葉殊托著腮坐在湖邊看著,顧珩望著她專注的側臉,不由得問,“在想什麼?”
“想當年拍攝《方殊傳》的時候,外景所到的瀘沽湖。”
顧珩撥弄了下她被風吹亂的碎發,“怎麼突然想到了那裏?”
葉殊的目光好像飄的很遠,“瀘沽湖的格桑花開的美極了,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也在,那就好了。”
顧珩的手一頓,半睜著迷離的雙眸凝望著她,“你沒告訴過我。”
葉殊偏頭看他,“你當時和寧嘉望穿秋水食不下咽到被楊導嫌棄,你也沒告訴過我啊。”
“小氣,”顧珩刮了下她的鼻尖,“以後想我了要告訴我。”
早知道他們現在能相處的如此之好,葉殊當初說試試的那一瞬間,他就該飛到這裏抱著她,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思念。
顧珩看了下時間,不過下午四點,小鎮實在太小,轉了一圈也沒花半個小時,再逛下去也都是重複,他左右看了看,問葉殊,“要不要去爬山?”
葉殊回頭望著高高的山巔,想到剛剛騎車過來的路上,鎮上的人告訴他們這座山峰叫多姆峰,高達4545米,山頂長年被積雪覆蓋,山上開滿了瑞國的國花高山火絨草,漂亮的一塌糊塗。
一拍即合,說走就走,從山腳下乘坐纜車,一路朝山上滑行,怪石嶙峋的山峰、突兀的懸崖峭壁、深邃無際的冰川槽穀冰磧湖、以及沿山村落裏古樸雅致的木質房屋一一從眼前閃過。風吹過帶來山頂積雪般的涼意,卻依舊覆蓋不了葉殊心底的熱情。
到了山頂的纜車站,顧珩和葉殊下車朝更高點走,一路同行的,還有幾對夫婦,用各國語言交流著登山的感受。
他們穿的衣服還是冷了,顧珩將圍巾和帽子一股腦罩在葉殊頭上,然後雙手嗬著熱氣使勁搓了搓,捂著她的耳朵給她取暖。
葉殊好笑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我的體力早就沒那麼差了,我沒事的。”
顧珩怔了怔,今天的相處實在和之前太相像,讓他恍惚以為沒有中間空缺的八年,下意識的就這樣做了。
不過恍惚隻有一瞬,顧珩就拋開了雜念,俯身在她麵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我背你爬雪山。”
當年爬的是沙漠,這次登的是雪山,都是獨一無二,隻有他陪她做過。
葉殊也沒扭捏,讓他背著往山上走,走了幾步,葉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拿腿稍微蹭了蹭挨著的他的腰,“你腰上怎麼硬硬的?”和正常肌肉的感覺不一樣。
顧珩唇角一勾,回頭望著葉殊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玩世不恭,“腰上不硬你希望哪裏硬?”
葉殊捏了捏眉心,覺得有時候跟他交流很困難,總是達不到他的境界。
腳下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像是人間最優美動聽的旋律,到了最頂點,葉殊和顧珩並肩站在山巔,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頂點,覺得視野都開闊了很多。
葉殊聽著旁邊人的議論,扯了扯顧珩的衣袖,指著更遠處的一座山頂讓他看,“剛剛那對老夫婦說,那座山更漂亮,像現在這樣夕陽夕映的話,那座常年積雪的山體會折射出金屬般的光芒,山尖是一柱擎天的姿勢,直指天際。”
顧珩奇怪的看著葉殊,“那有什麼關係?”
“嗯?”葉殊倒奇了。
“搞得我好像為了爬山所以來爬山一樣。”我是為了和你在一起,顧珩心裏嘀嘀咕咕,所以爬哪座山有什麼區別。
葉殊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看著看著,伸手扯扯他已經被凍的冰冷的臉,將圍巾扯開,一半自己戴著,一半給他圍上。
旁邊的老夫婦看了他們幾眼,對著自己的老伴笑了。
下了山,回到日嫩瓦的市裏,天已經徹底黑了,等到吃了晚飯,優哉遊哉的沿著長街湖泊一步步走回居住的賓館,已經過了淩晨。
他們一直住的賓館在郊區,房子稀少,居住的人也不多,這會時間太晚,幾乎所有人都睡了,四處靜悄悄的。
葉殊困頓的打了個哈欠,顧珩突然拽了她一下,葉殊愣愣的回過頭去,就看到顧珩指著賓館前麵停著的無數車子中的其中一輛,曖昧的挑了挑眉,“那輛車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