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無奈,隻得慢慢的將座椅放平,對著他躺下。看他眉頭隆起,還是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就抬手放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的揉著。
不一會,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埋在臂彎下的半張臉微微浮現了笑意,怕她發現,又趕緊收了起來。
直到這會葉殊才發現頭等艙竟然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尤其空姐受了心傷不再來打擾,這氣氛就更顯怪異了。
好在葉殊也是真的困了,給他揉了一會,看他睡熟了,自己也睡著了。
到了上午時分,葉殊和顧珩還在飛機上熟睡的時候,經過一下午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星娛終於做出了回應。
星娛v:關於昨天網上流傳出來的音頻,本司也曾就真假問題向淩初求證,奈何淩初早前幾年因為壓力大一直服用抗抑鬱藥,且一直未見好轉。昨天更是因為網上不明的謾罵暈厥住院,至今未醒。事情的虛實真假暫無法考證,隻希望大家多給淩初一些時間,等她病情好轉一些再做回應。
?靠,星娛這波騷操作真的服氣,都鐵證如山了還垂死掙紮,真夠不要臉的。規規矩矩的道個歉承認自己錯了是有多難,如今把自己塑造成弱者,反倒像是我們這些吃瓜群眾不屈不撓要把她逼死一樣。是我們逼著她爬床睡人家老公了?還是逼著她陰陽怪氣的把髒水往葉殊頭上扣了,越說越生氣,葉殊掘了她祖墳了嗎,攤上這樣的垃圾同學。】
有淩初的粉絲迅速控評。
?演員隻要演技好就行了,你管她私生活怎麼樣呢,她三你爸了嗎?】
?樓上的你再說一遍?希望有人三到你爸頭上的時候你也能這麼說!以前的娛樂圈不論長幼都是戲骨,身板正台詞好演技佳,現在呢,一鍋亂燉,什麼阿貓阿狗都算得上演員了,要我說,娛樂圈被弄的烏煙瘴氣,你這種三觀不正道德底線為負的腦殘粉居功至偉!】
?樓上上可真讓我見識到了,你倒是告訴我淩初哪裏有演技了?瞪眼歪頭皺鼻子算演技?】
......
葉殊下了飛機,剛到機場大廳,此刻本應該在醫院昏迷的淩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時間點掐的剛剛好。
顧珩自下了飛機就跟在葉殊身後,亦步亦趨,此刻看她接電話,便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休息。
“葉殊,這件事算我理虧,你揭過去,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淩初似是絲毫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態度依舊盛氣淩人,語氣中還帶了施舍。
葉殊皺了皺眉頭。
冬季墨爾本的冷風直直的吹進大廳裏,依然穿著襯衫小腳褲的葉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一邊聽著淩初的話一邊朝著發著燒還穿的少此刻隨便找了個椅子坐著的瑟瑟發抖的男人看去。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幾秒鍾沒有聽到回應,淩初已經等不及了。
淩初聲音又尖又刺耳,葉殊頗不耐煩,將手機拿遠了一些,“你亂吠什麼?”
淩初被噎了個徹底,可是現在理虧的是她,她隻能忍,“葉殊,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你饒我一次,隻要你把音頻的微博刪除,再說一句都是誤會,這件事含含糊糊也就過去了。”
葉殊的視線一直盯著顧珩的背,他仰靠在椅背上,額頭泛著紅,看起來還是不舒服,不住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葉殊歎了口氣,心說自己也沒有管他的義務,可是手還是自顧自的將手提行李箱打開,拿出了自己的白色長款呢子大衣,走過去蓋在了顧珩的身上。
顧珩抬頭看了葉殊一眼,眼神中的委屈難受一覽無餘,像一隻受傷的小羔羊,正等著人給他療傷。
葉殊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自然的別過臉去,左手抓著大衣摁在顧珩胸口怕衣服下滑,右手拿過剛剛放在一邊的手機,終於舍得回複淩初一句。
“你當我是什麼人,用得著你教我怎麼做?”
“葉殊,我警告你,你別欺人太甚,”淩初怒急攻心,氣的狂拍桌子,“和星娛為敵你占不到一點便宜。”
“嗬,”葉殊嗤笑一聲,“星娛在你眼裏不可一世,在我眼裏,它算個什麼東西。你盡可以試試,事到如今,星娛是會將你推出來撇幹淨自己,還是和你同進退不離不棄。”
葉殊的話明顯戳中了淩初的心,這才是淩初真正擔心的地方。音頻爆出後譚青大發雷霆,讓淩初自己將這件事搞定,但凡她處理不當損害了星娛,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淩初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有了一絲不管不顧的意味,“葉殊,我如果真的被逼上了絕路,可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你別想逃脫幹係。”
陰惻惻的帶著威脅的聲音仿佛從齒縫中滲出,有著嗜血的陰冷。
“威脅誰呢?當我是嚇大的嗎?”葉殊冷笑,“你以為你吃個安眠藥或者割個腕做出自殺的表象,大眾的輿論就能完全逆轉?我就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你如果有膽子就盡管去做,你看看我會不會讓大家都以為是星娛逼你去死,讓你在星娛再也待不下去。想拖我下水,你還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