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是難得的一本正經,極為認真。
“哎呀,”外婆無奈的扶額搖頭看著葉殊,“你閨女為了一口吃的,真是什麼違心的話都說得出來啊。”
被外婆和諾諾的歡聲笑語充斥,葉殊終於沒時間去想一些有的沒的,心底的冷意也被驅散大半,她抱著諾諾打開了冰箱,將盒子裏還剩一小塊的栗子蛋糕取了出來。
看到諾諾乍然亮起來的眼睛,葉殊強調,“奶奶在做飯,必須等吃完晚飯才能嚐。”
“媽媽萬歲!”諾諾點頭如搗蒜。
從葉殊懷中滑到地上,諾諾小心的將栗子蛋糕捧到桌子上放好,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她扭著小身子在屋裏跑了兩圈,覺得還是無法徹底表達她的興奮,她幹脆跑到落地窗旁邊,揭開幕布,伸指勾了幾個箏弦。
“諾諾!”聽到聲音,葉殊慌的從衛生間出來,臉上還帶著未抹勻的洗麵奶泡沫,趕緊將幕布蓋下,然後小心的從落地窗邊緣往樓下看了眼。
他果真還在。
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剛剛打開車門要離開的顧珩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不可置信的朝11樓看去。
那聲音?
“顧珩,這架古箏花了多少錢?等一下你先別說,先讓我緩緩,做個心理建設。小時候教我古箏的私教老師家那架20萬的古箏,音色沒有這麼透亮,穿透力不如這個強,音域更不如這個寬廣。顧珩,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他附在她耳邊嘀咕。
“什麼,你也太敗家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他從身後環抱著她咬她耳朵,“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花點錢怎麼了。那以後錢都給你管,你少給我點零花錢,我就敗不了了。”
他以為這架古箏在他們分手之後逃脫不了被束之高閣的命運,原來沒有。
他舒了口氣,又望了眼11樓。
陵水莊園雖屬高檔小區,卻並非頂級,一梯兩戶,隱蔽性並不高,也不是明星的最佳選擇。他在這裏有一套房,隻是因為當年在中戲讀研,這裏離得近為了方便才買下的。
葉殊呢?憑著她現在的地位和財富,多的是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是留在這裏?
有電話打來,顧珩歎了口氣接起,“爸。”
“今晚別回醫院了。”
言簡意賅,不等他回應就掛斷。
他明白老父親的意思,顧珩想了想,幹脆將車子停在這,繞過兩棟樓回了陵水莊園自己的房子。
方姨炒了四個菜,都是葉殊愛吃的。葉殊對方姨道了謝,又看了看飯量不錯的外婆,“外婆是覺得你們今天不來我會餓著是嗎?”
“可不是嗎?”外婆瞥了對麵的葉殊一眼,“能應付就應付,不能應付幹脆不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臭毛病,非得餓到皮包骨才覺得好看。”話說到這,外婆又想起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演員和明星,忍不住話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帶起的歪風邪氣,一個個腿細的像筷子,胳膊細的一掰就斷,渾身上下除了骨頭什麼也不剩了,還很多人誇身材好,好個屁。前凸後翹那叫好,除了瘦一樣不占那叫麻杆。”
聽著外婆很是與時俱進的話,葉殊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外婆瞪她一眼,“你那叫懶,餓死也不一定知道給自己找口吃的。”
葉殊識趣的閉了嘴。
C大的老教授,口若懸河幾十年,她決定不自不量力了。
外婆剛剛還喋喋不休,瞬間想到什麼,也不對葉殊怒目而視了,換上一副笑眯眯的慈祥樣子,溫和的開口,“殊殊啊,你對諾諾以後有什麼規劃沒有啊?”
葉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側頭看了看臉整個埋進飯碗裏的小家夥,搖搖頭,“沒什麼規劃,隨她高興。哪怕她十八歲之後想去撿破爛,隻要她撿的開心,也隨她。”
外婆氣的拍桌子,“有你這麼說自己孩子的嗎?”
諾諾從比自己臉還大的飯碗中抬起頭來,好奇的問葉殊,“媽媽,撿破爛好玩嗎?”
“不好玩。”
諾諾點點頭,“那我不撿。”
葉殊對外婆挑挑眉,看吧,她知道怎麼教孩子。
外婆不在乎外孫女的挑釁,繼續笑著問,“那以後諾諾想拍戲,你也同意?”
葉殊思忖了下,突然想到飛龍獎頒獎典禮上顧珩說的要找一個小女孩演戲的事,不過她很快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想多了,回過神來繼續回答外婆,“也隨她。”
外婆得意的對著方姨眨眨眼,看吧看吧,她同意了。
方姨回給她一個‘那你倒是直接告訴她,你是要讓諾諾拍顧珩的電影啊,你看她還同不同意’的眼神。
外婆咬牙,最終向命運豎起了妥協的小白旗。
吃過晚飯,葉殊進了書房。網上喧鬧了一天,她的名聲估計也被詆毀的夠嗆,為了抹黑她,淩初和星娛是不遺餘力,她避了多天,蛇已經出洞,打蛇也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