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勇欲言又止,又不吭聲了。
嗬,瞧著這般子作態,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瞅著跑回家的石雪的姿態,再瞧瞧眼前的莫小勇,嘖嘖嘖,腦中出現各種大戲,都各自在腦中給補全了。
莫大娘似也是這般想的,實在是恨的緊,自家兒子太不爭氣了。因自己身子骨太弱,沒什麼力氣,頷首拜托了鄰裏幫著把兒子扶到了石家,自己則先行一步歸家找孩子他阿耶商量,讓他阿耶去找石家理論,自己是經不起折騰了。
翌日,村裏又有新的閑言傳出。
莫小勇的阿耶要求石家要麼賠銀子,直到把他兒子收治好,要麼就讓石雪嫁給他兒子。就算他再不喜石雪,可架不住兒子這般鬧騰,要是他在不應他所求,害怕啊,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家兒子早晚會把自己的小命給玩脫了。
又是好一陣大戲神開展,自昨日他們走後,石晚這邊終於是難得的清淨了下來。
村長也被這兩家的破事折騰的夠嗆,之後幹脆撒手不管,帶著媳婦兒自個兒歸家去了。
石晚沒人打擾,把家裏家外收拾了個幹淨,野草都清除光了,灶邊也有了絲煙火氣,牆上的那些個窟窿刀痕也被她補好了,至於那塊被汙了的地,也被人收拾的半點異味都無。
站在日光下,從院門看著眼前的一切,滿意得很,雖然簡陋,但是終於是她的家了,很好。
次日晨間,一聲尖叫打破了村尾的寧靜。
“怎麼回事兒?這是誰家又鬧騰起來了....這幾日怎這般好戲連台”
“走走走,快跟去看看”
三三兩兩從各家院中探出人影來,聚集在一起。
“我我我,我剛看到何花了,她那臉都毀了,剛見她往李大夫家去了,走,咱跟著去瞅瞅........”
石晚聽著來做農活的人的各種交談聲,撇了撇嘴,她可沒毀她的臉,隻是夜裏偷摸著去放了點迷香,給她扇了幾耳光罷了。不得不說,真不枉費她昨日趕到鎮上花費半錢銀子買的迷香,效果是真的好。
前日晌午就告誡過何花會遭報應的。她給原身報仇,怎的不能隔太久才是,反正那日就說了夜半會有原身的娘親找上她報仇,現下這一切都好,總得叫那些子有歪心思的人安份安份。
腦子裏轉個不停,手上也沒閑下來。
喝完米粥,石晚抬頭看了看天色。
嗯,要趁著日頭還不毒的時候,得進山一趟,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總算是有了些力氣。
這幹涸的身子猶如久旱逢甘霖,回複了生機,再無半分死氣。
洛水村位處於一個山坳之中,前後都是連綿的群山,山坳中有一大片地勢平坦的盆地,山腳下還有一條小溪蜿蜒流出,臨著溪流的不遠處錯落著不少村落,洛水村就在居中的位置。
石晚手持著柴刀,帶著一個小布兜就上了山。她家在村西的山腳下,周邊盡是田地,少有人家,院子後的不遠處就有一條上山的小路,所以直至她進了山,也沒人瞧見她。
何花自晨間半夢半醒之時,感到由麵上傳來的一股劇烈灼痛,惶然中連忙起身點了油燈坐到了梳妝台邊,看著鏡中腫脹如豬頭般的人,直接嚇得尖叫聲起。
床上躺著的男人也被嚇醒,睜眼看著房中有一陌生人穿著自家媳婦兒的衣裳,縮至床內的角落裏“哪.....哪裏來的賊婆娘,憑甚......穿著我家老婆子的衣裳,你把我家老婆子怎的了”
聽著聲音,看著自家男人那窩囊樣,何花隻覺得臉上更痛了.......“你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起了帶我去看李大夫,還要我伺候你起床不成”
是熟悉的媳婦兒聲音,隻是今日的臉看起來比平時胖了許多......
林老漢帶著頭上裹了塊布兜的何花匆匆出門,路上被幾個認識的人撞見了。
嘿,又有熱鬧看了。
圍觀的人看著他倆好求歹求的才求得李大夫開門醫治,不出片刻,隻見上好藥的何花依舊裹是著布兜出來的,領著她男人往村西頭走去。
圍觀的幾人各自回到家中,告知小輩給家中人準備朝食,她們則是要去看熱鬧。
石晚家院門緊閉,何花推門進去叫罵著,站在院子無人應答。周遭除了她的聲音之外,沒了其他聲響。
正欲推開茅草屋的大門,村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