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寧自然是有一萬種猜想,但她不能當著這南國人的麵將自己的真實猜想道出。
沈莞寧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餘使者,話要麼就明說,要麼就不說,半明未明的,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
“大涼的皇後果真是有意思。”餘溫書揚聲大笑。
沈莞寧無語至極,這南國使者,特意站在這攔住自己,又讓身邊的人都撤離,看來是沒話找話說。
她轉身要走。
餘溫書斂起笑意,道:“前陣子,大涼出兵滅了蠻夷,這件事你們應該沒忘吧。”
話題回歸到正題上來,沈莞寧頓住腳步。
看來慕懷薑猜測的不錯,南國之所以突然前來,是因為大涼對蠻夷出兵,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衡。
沈莞寧道:“蠻夷騷擾我邊疆數十年,擄我邊疆放牧人的姑娘,殺我邊疆百姓,欺我邊疆將士,辱我夫君,這些仇不共戴天,但與你們南國無關。”
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餘溫書聽言,眼角眉梢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蠻夷他們南國再熟悉不過了。
這些話就由著大涼的人來說。
若是這般言說,那麼被滅掉的蠻夷自然也有很多控訴大涼的話語。
隻不過……蠻夷再也無法開口說話罷了。
他們所站的立場不同,自然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沈莞寧察人入微,雖然天色昏暗,她還是看到了餘溫書臉上輕蔑的神情。
沈莞寧看著餘溫書問道:“餘使者可有什麼話要為蠻夷辯解的?”
“沒有。”餘溫書道。
沈莞寧倒是很驚訝。
“不過……”餘溫書話鋒一轉。
沈莞寧默默看著他。
“你們是勝利者,話語權自然在你們的口中,蠻夷即便想說什麼也是無力反駁了,皇後娘娘您說什麼都是,蠻夷和南國也隻能聽著。”
沈莞寧知道,蠻夷在的時候,是附屬於南國的小國,南國自然會想著蠻夷說話。
所以與南國的使者在這裏,爭論蠻夷的對錯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
“所以你們前來大涼,是因為蠻夷被大涼所滅一事?”
沈莞寧也不在方才的問題上過多糾纏和爭論,她單刀直入的問道。
餘溫書聳了聳肩,表示是。
沈莞寧又問:“是來複仇的?”
餘溫書笑了笑:“打,與大涼和南國有什麼好處?”
沈莞寧倒是不解了。
既然不是來複仇,但又是為著蠻夷被滅的事情來的,難道隻是單純的討個說法?
還是想讓大涼賠禮道歉?
她心中正疑惑著,餘溫書道:“皇後娘娘是個聰明人,今日這話,我也隻對皇後娘娘說了,其他大涼的皇帝,亦或者大涼的臣子問起我,我自然不會同皇後娘娘這般敞開心扉的明言。”
沈莞寧到底是摸不清楚這個人的意思了。
餘溫書看沈莞寧沒說話,又笑道:“在下不過是瞧見娘娘特別親切,很像在下在南國的表妹,一見著便十分歡喜,所話也沒個遮攔,便將這些話都告訴了娘娘。”
沈莞寧:“……”
還能說的再油膩一點,再假一點嗎?